滨海市的盛夏本该是蝉鸣聒噪、热浪滚滚,可腾达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里,却弥漫着比隆冬还要刺骨的寒意。
王副总将手中的市场报表狠狠摔在红木长桌上,A4 纸散落一地,如同他们支离破碎的市场份额。报表上刺眼的红色箭头一路向下,把 “腾达无人机业务环比下滑 42%” 的数字钉在每个人眼前,“一群废物!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价格战打了三个月,钱烧出去十几个亿,结果呢?苍穹之心的‘猎鹰 - 1S’反而卖得更火了!”
他面前的部门主管们个个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市场部总监擦着额头的冷汗,嗫嚅道:“王总,不是我们不卖力…… 苍穹那新款成本压得太狠,比我们的代工机型还低 35%,而且他们的行业定制方案太香了,电力局、植保队都抢着签单,我们…… 我们实在顶不住啊!”
“顶不住?” 王副总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在昂贵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的印子,“当初你们拍着胸脯说‘釜底抽薪’能弄死苍穹,结果呢?人家七天就自研出零件,还比瑞科的好!后来又说价格战能拖垮他们的现金流,现在倒好,人家订单排到明年,我们自己的生产线都快停了!”
这话戳中了所有人的痛处。自从苍穹之心化解断供危机,就像开了挂的战神,一路势如破竹。腾达原本想靠 “财大气粗” 的老办法拖死对手,可没成想自己先掉进了泥潭 —— 为了降价,他们把利润压到负数,库存积压如山,经销商怨声载道,连董事会都发来了最后通牒:再拿不出办法,就撤掉他这个副总。
王副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扫过会议室,突然停在法务总监身上。那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像饿狼看到了最后一块肉:“李总监,咱们手里那些专利,不能就这么放着吧?”
李总监心里一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推了推眼镜:“王总,您是说…… 专利诉讼?”
“对!” 王副总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们苍穹不是技术牛吗?我就不信他们的技术能一点不沾别人的边!咱们手里握着多少无人机领域的老专利?从飞控算法到云台结构,哪样没有?再找几家国际巨头联手,在北美、欧洲这些他们刚打开的市场告他们侵权,要求禁售!天价赔偿!我要让他们刚出海就栽个大跟头!”
李总监迟疑了一下:“可…… 可苍穹的技术路线跟我们不一样,那些老专利未必能套上啊?而且联合国际巨头,他们能愿意吗?”
“怎么不愿意?” 王副总冷笑一声,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那些欧美老东西,最怕的就是中国企业抢他们的饭碗!苍穹在南亚抢了他们的测绘项目,在非洲又搞出反盗猎的名气,他们早就憋着火呢!咱们主动送上门合作,他们求之不得!至于专利能不能套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先把诉讼抛出去,搅乱他们的阵脚,让资本市场怀疑他们,让客户不敢跟他们合作,这就够了!”
他顿了顿,眼神阴鸷:“再说了,咱们这招叫‘狐假虎威’,有国际巨头撑场面,那些国外法院多少会给点面子。就算最后赢不了,也能拖他们个一年半载,等他们耗不起了,还不得乖乖跟我们谈?到时候,要么让他们把核心技术交出来,要么就把苍穹之心卖给我们!”
这番话让在场的主管们眼睛都亮了。是啊,打不过技术,还不能用法律拖吗?这可是腾达的惯用伎俩 —— 以前对付那些小创新公司,就是靠海量专利诉讼把对方拖垮,美其名曰 “保护知识产权”,实则是 “专利流氓” 的勾当。
李总监立刻应道:“好!我这就联系欧美那边的律所,再跟博世、大疆(注:此处为剧情设定中的国际巨头,非现实品牌)的法务部对接,争取下周就在全球同步发起诉讼!”
“越快越好!” 王副总重重点头,“我要让苏念知道,跟腾达作对,就算技术再好,也别想顺顺利利地发展!她不是想当‘天空之主’吗?我先把她的翅膀打断!”
一周后,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苍穹之心研发中心时,苏念正站在调试台前,指尖在虚拟屏幕上飞快滑动。屏幕上,数百架微型无人机组成的蜂群如同活过来的银色潮水,在空中变幻出各种复杂阵型,最后精准地落在指定的停机坪上,误差不超过一厘米。
“完美!” 刘工兴奋地拍手,眼中满是赞叹,“念总,这新一代蜂群控制算法太牛了!响应速度比之前快了 20%,抗干扰能力也提升了,以后在复杂环境下执行任务,咱们更有底气了!”
苏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是法务部总监张薇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念总!出事了!腾达联合博世、科曼等几家国际无人机巨头,在北美、欧洲七个国家同时起诉我们,说我们的‘猎鹰 - 1S’、‘守望者’侵犯了他们的二十多项‘核心专利’,要求立即禁售,还要索赔 50 亿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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