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停,苏逸踩着泥水走到湖边最后一棵枯树下。树皮剥落大半,像被谁用刀刮过,他靠着树干坐下,背包往身前一横,手指在防水布边缘捏了捏。
刚才那声闷响,确实是从湖里传出来的。
他没急着打开背包看东西,反而闭上眼,把注意力沉进体内。第一尊融兵鼎还在发烫,不是战斗后的余热那种,更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轻微震颤,像是修车时听见发动机有杂音,说不上哪坏了,但肯定不对劲。
“你又想说什么?”
他开口,声音不大,几乎被雨声盖住。
可话刚落,脑子里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回音,像是从深井底下浮上来的。
“你不该来这儿。”
是蛟魂。自从上次催动化形鼎逃命后,这家伙就没再出声,现在突然冒出来,语气还不像平时那种冷嘲热讽,倒有点像……警告。
苏逸睁开眼,盯着湖面。黑乎乎的一片,连个波纹都没有,风也不大,可偏偏刚才那一撞,结实得很,绝不是鱼跃或者树倒能弄出来的动静。
“我来哪儿不行?”他低声问,“你说这地方有问题?”
“这湖底压着东西。”蛟魂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股老辈人讲禁忌事的腔调,“不是死物,也不是活物。它睡着,但有人动它的账,它就会醒。”
苏逸挑眉:“谁的账?”
“窃运的账。”
这两个字一出,他心头猛地一紧。
不是害怕,而是清楚——这玩意儿终于绕到正题上了。他昨晚才从富豪那儿知道,自己每激活一次青铜匣,等于给全世界发定位信号。可现在听蛟魂的意思,麻烦不止是被人追,而是……更早以前就有人栽在这上面。
“你别跟我打哑谜。”苏逸手指扣住背包带,语气硬了几分,“你要真知道什么,就说清楚。别又是那种‘你走错路了’‘你会死’的废话。”
蛟魂冷笑了一声,那笑声不像人,倒像风吹过裂开的石缝。
“你以为那些失踪的强者是怎么没的?一个个都以为能掌控气运,改命逆天,结果呢?动了不该动的东西,名字就被记上了。”
“记在哪?”
“名单。”
苏逸皱眉:“什么名单?谁写的?”
“没人写。”蛟魂顿了顿,“它是自然生成的。只要你在不该拿的时候拿了,在不该改的时候改了,你的名字就会出现在那里。然后……收账的人就来了。”
苏逸沉默两秒,忽然笑了下:“所以你是说,我用了窃运鼎,就算欠债?现在有人要上门讨债?”
“不是‘有人’。”蛟魂的声音压低了一度,“是规则本身。”
这话听着玄乎,但苏逸没笑。他知道这玩意儿从来不胡扯。之前几次提醒,要么是他快被反噬,要么是周围藏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杀机。这次它主动开口,说明事情已经到了临界点。
他低头看了眼背包里的青铜匣。隔着防水布,那东西微微发热,像是在回应湖底某种东西。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因为我靠近了‘债主’?”
“因为你已经进了它的视线范围。”蛟魂缓缓道,“这湖看着废,其实是座封印池。早年有个疯子想用窃运鼎抽空百万人的运势,给自己续命三十年。结果鼎没炼成,反被规则拖进湖底,成了镇锁的一部分。他的意识还活着,每天都在数有多少人打这个主意。”
苏逸眯起眼:“你是说,湖底下关着一个曾经尝试掌控窃运鼎的人?而且他还……能感知外界?”
“他不是感知。”蛟魂纠正,“他是‘等’。等下一个敢碰鼎的人,好借机脱困。你要是现在打开匣子试试,说不定还能听见他在叫你。”
苏逸没动。
但他心里清楚,这事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毕竟他体内的九鼎吞天诀本就是逆天而行的东西,每一步都在踩红线。之前靠的是实战和直觉往前冲,但现在看来,有些线一旦跨过去,招来的可能不是敌人,而是……清算。
“那你呢?”他忽然问,“你也是因为用了什么不该用的力量,才变成现在这样?”
蛟魂静了一下。
久到苏逸以为它不会再答。
“我当年,”它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一口气吞了三座城的气运,想替族群翻盘。结果一夜之间,天上降下黑火,烧了我的角,剜了我的魂。剩下这点意识,是靠躲进鼎纹缝隙里活下来的。”
苏逸没说话。
这是第一次,蛟魂提到自己的过去,而且说得这么具体。
他盯着湖面,雨水砸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可奇怪的是,其中一道涟漪,是从中心往外扩散的,和其他被雨点砸出的波纹方向完全相反。
就像……有什么东西,从湖底推了上来。
他立刻把手按在背包上,准备把青铜匣彻底裹严实。可就在指尖触到防水布的瞬间,体内融兵鼎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别碰它!”蛟魂突然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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