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议事厅。
后院那棵桂花树的淡雅香气,终究是没能飘进这间屋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肃杀与凝重,仿佛连烛火的跳动,都比往日沉重了几分。
李玄端坐于主位,面沉如水。那封来自南境的信报,就平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惊惶,每一个字都像是沾着上蔡县城的血。
陈群、王武、张宁三人分列左右,神情皆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们已经传阅过那封信报,厅中的压抑,便是从他们看完信报的那一刻开始的。
“主公。”
陈群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一改往日的从容,眉宇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忧心忡忡。
“黄巾死灰复燃,此事非同小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八个字,对于那些在乱世中挣扎求生、食不果腹的流民黔首而言,有着近乎蛊惑人心的力量。”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堂中回响,每一个字都敲在关键之处。
“我郡新政刚刚推行,均田地,轻赋税,正是收拢民心、稳固根基的最紧要的关头。这股黄巾贼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郡之南,其心可诛!”
陈群的语速加快了几分,显然是动了真火。
“他们一旦在我郡南部边境形成气候,必然会动摇我方民心。那些刚刚分到田地、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的流民,很可能会被其裹挟而去。届时,新政推行受阻事小,若是引发治下内乱,与贼寇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军事上的威胁固然可怕,但政治上的动摇,才是真正能从内部瓦解一个新兴势力的剧毒。
李玄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张宁。
张宁的手,早已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凤目之中,战意与凝重交织。
“能一击攻破上蔡,此人绝非寻常草寇。”她沉声说道,“信报上说,贼首何曼,以一人之力,用铁棒砸开了城门。我想知道,这其中,可有夸大之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厅中那个从始至终都躬着身子,大气不敢喘的斥候身上。
那斥候是冒死从上蔡逃回来的,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和尘土,此刻被众人注视,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
“回……回主公,回各位将军。”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魂未定,“小的……小的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小的……亲眼所见!”
他似乎是想起了那恐怖的场景,脸色又白了几分。
“那贼首何曼,身高……身高怕是有九尺,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手里提着一根……一根比我大腿还粗的混铁长棒,脸上带着道疤,看着就跟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他……他根本不理会城墙上射下去的箭雨,就那么一个人,顶着箭,冲到了城门底下。然后……然后他就开始砸门!”
斥候的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炼狱般的城下。
“一棒!又一棒!那包着厚厚铁皮的城门,在他手底下就跟纸糊的一样!每一棒下去,城门上就多一个大坑,整个城楼都在晃!小的就在城楼上,感觉脚底下地都在抖!”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扇门……就被他活活砸烂了!”
嘶——
厅中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王武那双虎目瞬间瞪圆,他自己就是以力量见长,可也自问,绝对做不到这般恐怖的事情。这已经不是人力,这是怪物!
“他身边可有亲卫用盾牌为他护持?”王公追问了一句关键。
斥候使劲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恐惧:“没有!一个都没有!就他一个人!城楼上射下去的箭,射在他身上,就跟射在铁板上一样,叮叮当当直冒火星子,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城门一破,他一马当先冲了进去,那根铁棒挥舞起来,沾着就死,碰着就亡!我们……我们县的守军,根本没人能挡他一招!士气……士气一下子就全崩了!”
斥候的描述,让厅中的气氛更加压抑。
一个刀枪不入,力量无穷的怪物。
带着一群被“黄天”蛊惑,悍不畏死的疯子。
这仗,该怎么打?
陈群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政治上的威胁,军事上的压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
张宁和王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沉甸甸的压力。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很清楚这样一个怪物冲进己方军阵,会造成何等毁灭性的打击。
唯有李玄,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面前的桌案,发出“笃、笃、笃”的轻响。
厅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决断。
然而,李玄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而是将全部的精神力,高度集中起来。通过与眼前这名斥候之间那看不见的、因主从关系而建立的微妙联系,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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