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等着被选中。
光径在我脚下延伸,越走越亮。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不再是战场废墟,也不是通天光柱。我看到一片草原,春天刚来,草尖顶破冻土。一个小男孩蹲在那里,伸手碰了碰嫩芽,笑了。
那是我小时候。
再往前,是大学宿舍,晚上十一点,我坐在桌前改方案,桌上摆着半瓶啤酒和一碗泡面。手机屏幕亮着,显示一条未回复的消息:“项目过了。”
我没停下。
又走了一段,场景变成灵溪宗山门。我穿着歪扭的弟子服,手里拿着铜铃,正偷偷摸摸往厨房溜。张大胖从灶台后探头,扔给我一块酱肘子。
“小纯啊,藏好了。”
我笑了。
这些都不是大事。
可它们都在。
核心的声音出现在我心里,不是语言,也不是念头,而是一种直接的理解:
“你来了。”
我说:“我到了。”
它问:“你还想往前吗?”
我没有回答。
只是抬起脚,继续向前。
光越来越强,照得我看不清前方的路。身体变轻了,像是脱去了什么重担。耳边传来低语,很多声音混在一起,有喊我名字的,有哭的,有笑的,也有骂我的。
我都听着。
一直走到尽头。
那里没有王座,没有宝库,也没有神明。只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影,背对着我站着。
他穿着普通的衣服,和我一样高,肩膀有点垮。他听见我走近,慢慢转过身。
我看见了自己的脸。
不是现在的,也不是穿越前的。是他本来的样子,也是所有可能中的某一个结局。他看着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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