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老城区的“忘忧茶馆”,青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浸得发亮,泛着墨色的光。茶馆门口两株百年老桂树,枝桠遒劲,细碎的金黄花瓣落在青瓦上、门帘上,风一吹,簌簌作响,混着巷子里卖糖炒栗子的吆喝声,还有远处修车铺传来的叮叮当当声,织成一片热闹的市井烟火。
茶馆的木门是深褐色的,上面刻着模糊的云纹,推开门时“吱呀”一声,像是在诉说着经年的故事。屋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茶香,是普洱的醇厚混着龙井的清甜,还夹杂着老木头的陈旧气息。八仙桌擦得锃亮,桌面的木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几张竹椅歪歪斜斜地放着,椅背上搭着顾客落下的旧围巾,毛线球掉在地上,被往来的人踩得滚来滚去。
宗政?正给李伯斟茶,紫砂壶倾斜,琥珀色的茶汤缓缓注入白瓷杯,在杯底打转,泛起细密的泡沫。李伯坐在靠窗的位置,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他端起茶杯,手指关节粗大,布满了老年斑,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热气模糊了他的老花镜。
“丫头,这茶喝着比上次浓了些。”李伯咂咂嘴,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宗政?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她今天穿了件浅青色的旗袍,领口绣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花,裙摆下露出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显得既温婉又带点俏皮。“李伯,您最近咳嗽见好没?特意给您多放了点陈皮,润肺。”
话音刚落,茶馆的门突然被撞开,“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年轻男人冲了进来,头发染成了奶奶灰,根根竖起,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他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进门后警惕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快步走到角落里的桌子旁坐下,把公文包紧紧抱在怀里。
“老板,来杯最浓的茶!”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宗政?皱了皱眉,但还是转身去泡茶。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灰色西装,梳着油亮的大背头,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手杖,走路时手杖点地,发出“笃笃”的声响,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女的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卷发披在肩上,涂着鲜艳的口红,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眼神锐利,像鹰一样扫视着茶馆里的人。
两人径直走到奶奶灰男人的桌前,灰色西装男用手杖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奶奶灰男人猛地站起来,公文包抱得更紧了,“不可能!这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你们别想抢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红色连衣裙女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公文包,奶奶灰男人侧身躲开,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公文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除了一些文件,还有一个小巧的青铜盒子,盒子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李伯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桌上,茶汤洒了一地,浸湿了他的裤脚。宗政?快步走过去,挡在两人中间,“别在我这儿打架!要打出去打!”
灰色西装男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宗政?,“小姑娘,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收拾!”宗政?踉跄着后退几步,正好撞在刚走进来的申屠龢身上。
申屠龢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运动服,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在衣服下若隐若现。他刚打完拳赛,脸上还带着点汗水,看到眼前的混乱,眉头一皱,伸手扶住宗政?,“怎么回事?”
“他们抢东西!”宗政?指着那三人,语气带着委屈。
申屠龢眼神一沉,走到灰色西装男面前,“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灰色西装男上下打量了申屠龢一番,不屑地笑了,“你是谁?也想多管闲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别想在这里闹事。”申屠龢说着,摆出了格斗的姿势,拳头微微握紧,指关节泛白。
灰色西装男也不含糊,从手杖里抽出一把细细的匕首,寒光一闪,“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两人瞬间打了起来,拳头与匕首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红色连衣裙女见势不妙,想去捡地上的青铜盒子,却被突然出现的濮阳龢拦住。濮阳龢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件米色的风衣,手里拿着画板,她刚才一直在角落里画画,此刻把画板往地上一放,挡住了红色连衣裙女的去路,“这东西不能拿。”
“你又是什么人?”红色连衣裙女眼神凶狠。
“一个画画的,不过最讨厌别人抢东西。”濮阳龢说着,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美工刀,虽然刀小,但她握刀的姿势很稳,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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