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探马回报,黑山军占据老鸦岭后,并无进一步南下迹象,似乎在全力消化新得地盘。”一名副将禀报。
孙礼“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地图上:“黑山军不可小觑。李铁崖此人,颇能用兵。孟团练使那边……募兵之事进展如何?南边诸县,尤其是上党县,情形怎样?”
“听闻已募得三千余人,正在加紧操练。只是……钱粮耗费巨大,地方上,特别是南边靠近黑山军的几个县,如您所虑,民怨颇大。上党县令张启年屡次呈文诉苦。”
孙礼叹了口气:“欲速则不达啊。传令下去,各营加强戒备,多派斥候,向南放出五十里,严密监控黑山军动向。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与地方起冲突,尤其是孟团练使的人马!对上党等南边县邑来的粮秣补给,查验可稍宽松些,莫要逼得太甚。”
他深知,自己这支客军,身处这矛盾渐生的潞州,如履薄冰。既要完成节帅交代的使命,又要避免卷入地方纷争,尤其要警惕南部县邑可能因过度盘剥而生变,何其难也。
潞州城内外,表面维持着脆弱的平静。城外军营森严,城内官衙忙碌,士绅依旧宴饮。但在这平静之下,刺史的无奈、州城士绅的盘算、客军的隔阂、南部县邑(如上党县)日益积聚的怨气,以及来自南方黑山军的潜在威胁,交织成一股汹涌的暗流。这座古老的州城及其所辖的广袤地域,仿佛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待一粒火星,便能将表面的平静炸得粉碎。而这股暗流,正悄然向着南方群山之中,那股新兴的力量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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