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艇驶入暗星港的瞬间,一股混杂着机油、臭氧和劣质燃料的气味扑面而来。港口内部比想象中更混乱——锈迹斑斑的管道在头顶纵横交错,巨型广告牌闪烁着刺眼的光,上面用各种文字写着“违禁能量核心”“黑市武器回收”的字样,还有几个长着复眼的生物正扛着能量炮,在通道口懒洋洋地巡逻。
“把武器功率调到最低,别惹巡逻队。”艾斯比·李操控着穿梭艇,灵活地避开一艘失控的货运飞船,“机械蛇的巡逻队都是改造人,眼睛能扫出武器能量反应,咱们的家伙太扎眼。”
嬴云澈默默将青铜灯盏的能量收敛,灯盏表面的三色光芒隐去,变得像块普通的金属疙瘩。伊恩和风清洁也依言调整了武器状态,只有庞应天按了按腰间的剑鞘,低声道:“真要动手,这些巡逻队不够看。”
“问题是动手就见不到铁鳞了。”艾斯比·李翻了个白眼,将穿梭艇停在指定泊位,“记住,咱们是来卖‘平衡核心’的,得装得贪财又怕死——像我这样。”
他说着挺了挺腰,故意露出制服上的破洞,走路时还趔趄了一下,活脱脱一个混饭吃的小商贩。众人强忍着笑,跟在他身后下了穿梭艇。
刚走到通道口,一个浑身覆盖着金属鳞片的守卫就拦了上来,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们:“铁鳞大人的博览会只收顶级展品,你们这破烂……”
艾斯比·李立刻掏出那个金属球,悄悄按下开关。金属球展开成花,柔和的光芒瞬间笼罩住守卫胸口的能量装置——那装置本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此刻却突然稳定下来,连表面的锈迹都淡了些。
守卫的眼睛瞬间直了:“这……这是啥玩意儿?”
“祖传的手艺,小玩意儿,能稳能量。”艾斯比·李赶紧把金属球收起来,搓着手陪笑,“铁鳞大人见了肯定喜欢,您通融通融?”
守卫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通道深处:“跟我来,要是敢耍花样,暗星港的垃圾处理厂正好缺原料。”
穿过嘈杂的交易市场,众人来到一座由废弃星舰引擎改造的建筑前。建筑门口立着两个高达三米的机械守卫,手臂是两门重型火炮,正用红光扫描着进出的人。
“进去后少看少问。”艾斯比·李压低声音,“铁鳞的脾气比超新星爆发还暴躁,尤其讨厌被人盯着他的机械义肢看。”
走进建筑内部,一股浓烈的机油味更重了。大厅中央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机械装置——有能自动修复的金属虫,有会吞噬光线的能量漏斗,还有个悬浮的大脑,被无数管线连接着,正发出微弱的电波声。
“这些都是各地搜罗来的‘宝贝’。”艾斯比·李扫了一眼,悄悄对嬴云澈说,“看到那个大脑没?是五百年前的‘星脑’残骸,据说能预测能量风暴,机械蛇用它来走私时避风头。”
大厅尽头的高台上,坐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左臂是条闪着寒光的机械臂,右手把玩着一个金属酒杯,正是机械蛇的首领铁鳞。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艾斯比·李身上:“就是你带了能稳能量的宝贝?”
声音像金属摩擦,带着一股压迫感。
艾斯比·李赶紧上前,再次展开金属球:“铁鳞大人您看,这‘平衡核心’,不管是混沌能量还是秩序能量,碰着就稳,比您这星脑预测风暴还准!”
铁鳞的机械臂突然伸长,一把抓过金属球,红色的扫描光从机械眼射出,在金属球上扫来扫去。半晌,他突然笑了,机械臂发出咔咔的声响:“源初金属做的?小子,你从哪弄来的?”
“家……家传的。”艾斯比·李故意结巴了一下,“我爷爷以前是个修星舰的,留下这点念想,现在实在揭不开锅了,才想……”
“想卖给我换钱?”铁鳞把玩着金属球,眼神锐利,“知道源初金属的来历吗?”
艾斯比·李摇头:“不懂,就知道这玩意儿硬,还能稳能量。”
铁鳞突然看向嬴云澈:“你这保镖看着面生啊,以前在暗星港混过?”
嬴云澈心中一紧,刚要开口,艾斯比·李抢先道:“他是我远房表哥,山里来的,不懂规矩,大人别见怪。”
铁鳞盯着嬴云澈看了半晌,突然转移话题:“这核心我要了,开个价。”
“一……一百箱高能燃料?”艾斯比·李试探着说。
周围的人都笑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嗤笑道:“就这破烂,十箱都嫌多。”
铁鳞却没笑,机械臂猛地拍在桌子上:“成交。但我有个条件——你得帮我修个东西,修好了,再加五十箱。”
艾斯比·李眼睛一亮:“啥东西?只要不是修黑洞,我都行!”
“跟我来。”铁鳞站起身,机械臂一挥,高台下的地板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修好了,燃料管够;修不好,通道尽头就是岩浆池。”
众人对视一眼,跟着铁鳞走进通道。通道两侧布满了监控探头,墙壁上的符文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苏璃悄悄对嬴云澈比划了个手势,示意这些符文能瞬间释放出高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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