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蛊噬心脉
秦宫大殿的梁柱还在渗着血珠,那是土行陶俑阵崩溃时溅上的蛊虫血,在金砖上凝成细小的字,笔画里的虫尸还在微微抽搐,像未燃尽的火星。林越攥着长桑玉简的手心全是汗,针盒里的光流忽明忽暗——徐福的气息像团墨,正从殿外漫进来,带着东海特有的咸腥与蛊虫蜕壳的焦味,熏得人鼻腔发疼,像是钻进了陈年的鱼舱。
交出扁鹊,饶你不死。徐福的黑袍扫过门槛,袖口的银线在地上织成网,网眼的形状与噬心蛊的口器完全相同,0.73寸,正好能卡住成年人的指节。他的左目泛着红光,瞳孔里映出林越针盒的影子,像猫盯着爪下的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躲在你身上的针盒里——长桑洞的基因库坐标,只有他的医血能激活。你以为那老狐狸用牵机引试毒是真的卖命?不过是演给你看的苦肉计,就像他当年在黑风寨,用蛊虫当解药骗那些傻子一样。
林越的指尖按住针盒暗格,那里藏着扁鹊从阿房宫带出来的蛊虫卵,是破解五行阵时收集的活样本。虫卵外壳的纹路突然亮起,与殿外某种东西产生共振,频率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青铜鼎,震得他指尖发麻,针盒差点脱手。他不在这里。他的声音发紧,余光瞥见秦武王躲在龙椅后,龙袍的下摆沾着陶俑碎片,上面的二字正被银线腐蚀,像被口水舔过的墨迹,边缘卷成焦黑的屑。
徐福的银线脸突然裂开,露出底下蠕动的蛊虫群,虫嘴开合的频率与殿内铜钟的余韵完全同步,每一次开合都带出股腐肉的甜腥,那这是什么?他的袖袍猛地扬起,无数只透明的蛊虫从袖中飞出,虫身细长如线,头部有倒钩状的口器,在空中组成二字——正是传说中能顺着血管钻进心脏的噬心蛊,《山海经》里记载的食心虫,状如蚓,赤首,见则天下大旱。此刻它们的赤首正对着林越,倒钩上还沾着暗红的血,像刚从谁的心脏里爬出来,血珠坠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仿佛被某种力量定在了那里。
最前排的噬心蛊突然加速,口器闪着寒光射向林越的胸口。他下意识地后退,却被银线网缠住脚踝,网眼瞬间收紧,勒得筋骨发响,像被铁钳夹住。眼看蛊虫就要钻进皮肉——道玄色身影突然从殿柱后闪出,用后背硬生生挡在他身前,玄色衣袍被蛊虫带起的风掀起,露出里面贴身穿着的、绣着半片鼎纹的里衣,与虢国太子墓中出土的帛衣分毫不差。
一声轻响,像咬碎脆骨的动静。噬心蛊的倒钩钻进扁鹊的肩胛,透明的虫身瞬间涨成血红色,像条吸饱血的蚂蟥,在皮肤下鼓出条狰狞的线,所过之处,玄色衣袍迅速被血浸透,晕开朵妖异的花。先生!林越的针盒光流扫过伤口,看见蛊虫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所过之处的皮肤下鼓起条血红的线,与黑风寨孩子们后颈的鳞纹走向完全相同,连分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像是用同把刻刀雕出来的。
扁鹊的银簪突然刺入自己的膻中穴,金红血珠喷涌而出,却在伤口处凝成道屏障,像块冷却的金水,暂时挡住蛊虫的去路。噬心蛊...怕医血...他的声音发颤,指尖的银簪抖得厉害,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某种深埋的恐惧被唤醒——这蛊虫的爬动感,与他年轻时在长桑洞被共生蛊侵入身体的触感完全重叠,那种五脏六腑都被虫足搔刮的麻痒,比死更难受,林越,记住...金针封三关...能保心脉...他的目光扫过殿角的铜壶滴漏,刻度正指向,与噬心蛊啃碎心脏的时间完全吻合。
徐福的狂笑震得殿顶落灰,瓦片砸在金砖上的声响与蛊虫吸血的节奏完美重合,像支死亡的编钟乐:没用的!噬心蛊一旦入体,三刻钟就会啃碎心脏,就算是你的医血也只能拖延片刻!他的银线突然收紧,将两人困在网中央,银线勒进扁鹊的伤口,激起更多的金红血珠,扁鹊,说出基因库的坐标,我给你个痛快,否则就让这蛊虫慢慢吃你的心,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变成空壳,就像当年黑风寨那些被你害死的孩子,他们的心脏可是连蛊虫都不屑吃的!
你...去过黑风寨?扁鹊的银簪突然转向林越,针尖在他掌心快速刻下三个穴位:巨阙、神门、少府...快...他的瞳孔开始涣散,肩胛的血红线已经爬到胸口,离心脏只剩寸许,像条即将钻进巢穴的蛇,这是...长桑君教我的...保命针...当年救虢太子...用的就是这个...别让...别让历史重演...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只有口型还保持着的形状。
林越的指尖刚触到扁鹊的胸口,就被他猛地推开。老神医的银簪突然刺入自己的百会穴,金红血珠顺着针尾流下,在地上画出与虢国太子时相同的经络图,连最细微的络脉都分毫不差,像是用拓印的手法复制下来的。别管我...带玉简去终南山...他的身体突然软倒,银簪从指间滑落,一声撞在金砖上,瞳孔放大,呼吸骤停——标准的死亡体征,与《史记》记载的扁鹊过虢,太子死的描述分毫不差,连嘴角溢出的血沫颜色都一样,是种发暗的紫黑,像凝固的桑葚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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