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张灯结彩,灯笼火把把码头照得跟白天似的。
楚知夏顾不上看这热闹劲儿,手里攥着根竹竿,正踮着脚检查房梁上挂着的大水缸。
这是她按现代消防知识搞的土法子,麻绳吊着满满当当的水缸,万一着火,砍断绳子就能往下泼水。
“这绳子得再系两圈,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嘴里念叨着,刚想挪个地方,突然听见西边展区“哐当”一声巨响,震得脚下地板都跟着颤悠。
手里的竹竿“啪嗒”掉地上,她撒腿就往那边跑,绣鞋在青石板上敲出“哒哒”的急响,心里直发毛:“可千万别出啥岔子啊!”
转过弯一看,楚知夏差点没晕过去。
原本威风凛凛立在展台上的蒸汽小火车歪在一边,最关键的传动齿轮不翼而飞,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铁杆子杵在那儿。
“齿轮呢?我的宝贝齿轮哪去了?”
她蹲在地上扒拉木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明天开幕式就指着这玩意儿撑场面,没了它,火车就是堆废铁,这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都别乱动!”她“嚯”地站起来,扯开嗓子喊,“封锁所有出口!把在场的人全都扣住!”
几个侍卫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唰”地拔出佩刀,风风火火往码头方向跑去。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搬运货物的伙计们交头接耳,火把光影在墙上晃得人心慌。
锦衣卫千户李长庚带着人赶到时,楚知夏正蹲在地上画线索图。
她沾着木屑的手指点向地面:“李大人,您看这木屑,踩得最碎的方向直通工匠休息区,准没错!”
李长庚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瞧,立刻大手一挥:“给我搜!”
在后院柴房里,他们找到了缩成一团的老木匠陈阿四。
老人怀里死死抱着用油布裹着的齿轮,听见脚步声,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别抓我!我没想偷,我就是......”
“陈师傅?”楚知夏蹲下来,声音不自觉放软。
平日里总爱给她讲榫卯故事的老师傅,此刻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上还沾着草屑,活像只受伤的老狗。
“您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她气得直跺脚,“明天各国使臣都眼巴巴等着看火车表演,要是开不起来,大楚的脸往哪儿搁?”
陈阿四“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公主恕罪!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他抹了把眼泪,“我做了四十年木工,榫卯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是一绝。可现在倒好,大家都围着那些铁疙瘩转,说我们老手艺该进棺材了......”
楚知夏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以前当老师讲过的“技术更替焦虑”。
她轻轻掰开老人攥紧的拳头,冰凉的齿轮触感让她冷静下来:“陈师傅,新发明再厉害,也取代不了老手艺的温度。就好比吃饭,筷子和刀叉各有各的用处,缺一不可。”
她眼睛突然一亮,“这样行不行?您把零件交出来,再带着徒弟们连夜赶制个备用的。博览会专门给您设个‘匠心传承’展区,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老工艺的魅力!”
陈阿四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公、公主,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楚知夏一把将他拽起来,“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工!我把书院最厉害的铁匠都叫来帮忙!”
接下来的八个小时,展馆后巷灯火通明,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就没停过。
楚知夏举着大喇叭来回跑,一会儿给工匠递工具,一会儿帮铁匠拉风箱,嗓子都快喊哑了。
陈阿四戴着老花镜,手把手教年轻学徒调整齿轮咬合度,嘴里还念叨着:“榫卯讲究严丝合缝,这齿轮也是一个理儿,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展馆屋檐时,备用齿轮终于安装完毕。
楚知夏瘫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煤灰,对李长庚说:“李大人,每个展区都配个‘安全监督员’,就跟现代商场的保安似的,绝不能再出这种岔子!”
开幕式的锣鼓刚敲到第三下,蒸汽火车“呜——”地喷出一串白烟,铁轮子碾过铁轨的“哐当”声惊得檐角铜铃乱响。
楚知夏扒着人群缝儿瞅,看见波斯商人阿里举着望远镜直咋舌,威廉的礼帽都惊得歪到后脑勺,心里那点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这铁家伙真能自己跑?”
有个挑着菜担的老汉使劲揉眼睛,竹筐里的黄瓜滚出来两根都没察觉。
旁边穿长衫的秀才赶紧拽他:“没瞧见吗?不用马拉不用人推,公主殿下说这叫‘蒸汽动力’!”
楚知夏正想咧嘴笑,眼角余光瞥见陈阿四,蹲在不远处的展台后,手里摩挲着个紫檀木小算盘。
那算盘做得精巧,框子上雕着缠枝纹,算珠是牛角磨的,每颗都光溜溜泛着包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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