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冒险的后果,是巴尔格姆加固了石屋的门扉,并且在他外出时,会用一根坚韧的、由冰原犼筋腱编织的绳索,一端系在巴库鲁腰间的皮带上,另一端牢牢固定在屋内最粗壮的石柱上。绳索的长度,刚好允许他在石屋内有限活动,却绝无可能再接近屋外那条危险的裂隙。
然而,绳索可以束缚身体,却束缚不住那颗被“温暖”唤醒了的不羁之心。巴库鲁开始用他刚刚长出的、略显尖锐的乳牙,去啃咬那根讨厌的绳索,虽然成效甚微。他会在哥哥离开后,趴在门缝边,努力呼吸着从缝隙中渗入的、带着硫磺味的温热空气,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对外面那个“温暖世界”的渴望。
当他再长大一些,大约五、六岁时,他终于找到了对抗这种束缚的方式——并非暴力破坏,而是利用哥哥对他的爱护。他会故意在巴尔格姆回来时,表现出被冻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的样子(尽管石屋在地热管道经过下并不算太冷),会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诉说着对父母模糊记忆中那一点点“火光”的想念。他会眨巴着那双越来越明亮的金色眼睛,看着哥哥,小声哀求:“哥,我就出去一会儿,就一会儿,晒晒太阳……”(尽管冰骸星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阳光)。
巴尔格姆面对弟弟的“可怜”模样,那冰川般冷硬的表情,总会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他深知严寒的痛苦,也明白弟弟对温暖的渴望,与他记忆中父母围绕篝火的模糊画面一样,是生命本能的需求。在确保绝对安全的前提下,他偶尔会做出让步。
他会选择在风力最小、天气相对“温和”的日子,用那根绳索,像遛一只不听话的小兽一样,牵着巴库鲁,在距离裂隙足够远的、相对安全的区域“放风”。而这片区域,往往也是部落处理猎获的冰兽、进行初步鞣制皮革的地方,空气中会混杂着血腥、毛皮和油脂的气息。
就是在这里,巴库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了“火焰”。
那是一次大型狩猎后的庆祝。部落猎杀了一头罕见的、体型巨大的“霜角犀”。按照传统,会在露天点燃一堆篝火,分享最鲜嫩的部位,以感谢冰原之灵的赐予,并鼓舞士气。篝火使用的,是一种从特定地热喷口收集来的、混合了可燃气体和某种耐燃矿物的“地火石”,燃烧时呈现出奇异的蓝白色火焰,温度极高,却不像普通火焰那样容易被风吹熄。
当那堆篝火被部落的萨满用古老的方式引燃,跳跃的蓝白色火苗“轰”地一声窜起时,所有围坐的族人都发出了敬畏的低呼。而巴库鲁,则完全呆住了。
他金色的眼瞳,被那跳跃的、充满活力的火焰彻底占据。那光芒,比裂隙下的暗红光芒更加耀眼,更加炽烈!那温度,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一股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驱散了他骨髓里最后一丝寒意!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吸引力和兴奋感,如同岩浆般在他体内奔涌!他忘记了哥哥的警告,忘记了那根束缚他的绳索,本能地就想朝着那堆篝火扑去!
“停下!” 巴尔格姆低沉的声音和手臂同时传来,将他牢牢按住。
“哥!火!是火!” 巴库鲁激动地指着篝火,语无伦次,小小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好亮!好暖和!”
巴尔格姆看着弟弟那几乎要融入火光中的狂热眼神,眉头紧锁。他能理解弟弟对温暖的渴望,但这种对火焰近乎痴迷的反应,让他感到不安。在冰骸星,火焰是神圣而危险的双刃剑,它能带来温暖和熟食,也能轻易吞噬一切,包括生命。
“看着,别动。” 巴尔格姆严厉地命令道,同时将绳索在手腕上又绕了一圈,确保弟弟不会突然挣脱。
然而,就在篝火晚会达到高潮,族人们开始围着火堆跳起古老的战舞,注意力被分散时,意外发生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方向刁钻的旋风,卷起一块燃烧正旺的“地火石”,朝着人群外围、巴尔格姆和巴库鲁所在的方向飞溅而来!
那块蓝白色的火石,如同坠落的微型星辰,拖着尾焰,划过一道危险的弧线!
巴尔格姆反应极快,一把将巴库鲁拽到身后,同时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格挡。但有人比他更快——或者说,更出乎意料。
被哥哥护在身后的巴库鲁,看着那团飞向兄长后背的火焰,金色的眼瞳瞬间收缩!一种混合了保护欲和对那火焰奇异亲近感的冲动,让他猛地从巴尔格姆腋下钻出,伸出他那尚且稚嫩、却已经覆盖着一层浅红色坚韧皮肤的小手,不是去拍打,而是……徒手抓向了那团蓝白色的火焰!
“巴库鲁!” 巴尔格姆的惊呼声撕裂了空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骇人的 一幕:那个红褐色头发的小家伙,竟然用手去接那足以融化金属的地火石!
预想中皮焦肉烂的景象并未发生。就在巴库鲁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火焰的瞬间,他手部的浅红色皮肤下,似乎有细微的、如同熔岩纹路般的光丝一闪而逝!那团蓝白色的火焰,在接触他掌心的刹那,竟然像是遇到了同类,狂暴的灼热能量骤然变得温顺,火焰的形状微微内敛,仿佛被他手掌的温度和某种内在特质所吸引、所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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