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罗浮仙舟的天穹被一层死寂的灰蓝笼罩。
太卜司内的星轨罗盘泛着微弱的光晕。
如同风中残烛,与窗外沉郁的暮色交织出压抑的氛围。
方源端坐于罗盘前,指尖轻捻着一缕粉色发丝。
神色平静得如同真正的符玄,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冷冽的算计。
穹的死,本就是他复活那尊魔头的献祭。
如今罗浮的人心惶惶。
不过是这场献祭的余波,也是他最好的可乘之机。
“景元……”
方源低声自语,指尖在罗盘边缘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淡淡的轨迹。
根据符玄的记忆。
这位罗浮的执掌者近日因穹的死、魔头复活的隐患。
以及安抚民众的重担,早已身心俱疲。
连日的劳累与潜藏的伤痛,让他平日的慵懒随性被沉重的严肃取代。
即便如此,景元的洞察力依旧惊人,是他此次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若不能过景元这一关,后续夺取命途记载、绑架彦卿的计划都将沦为空谈。
他抬眼望向殿外,远处的长乐天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
那是罗浮每日日暮时分的报时信号。
方源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时机已到。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粉色衣裙。
确保裙摆上的星轨纹路平整如初。
随后缓步走出星轨推演殿。
沿途的云骑军见到“符玄”,纷纷立定行礼。
眼中满是敬畏与疲惫。
连日的戒备与安抚工作,早已让这支精锐部队身心俱疲。
方源微微颔首,步伐从容。
每一步的幅度、转身时的姿态,都与记忆中符玄的习惯分毫不差。
他深知,越是接近核心圈层。
越是在人心惶惶之际,细节处的破绽越可能致命。
长乐天的主殿不复往日的清雅,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方源踏入殿门时,正见景元斜倚在正中的云榻上。
身着宽松的白色衣服。
却难掩身形的倦怠,手中把玩着一枚棋子。
指尖的力道不自觉收紧。
他神色肃穆,往日眼底的慵懒笑意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与锐利的警惕。
仿佛一柄随时可能出鞘的利剑。
但这把利剑久经风霜,已经锈的不能再锈。
殿内两侧站立着几位罗浮的云骑军。
皆是神色凝重,眉宇间刻着忧虑。
见到方源进来,众人纷纷侧目。
景元缓缓抬眼,目光落在他身上。
语气低沉而严肃,没有半分平日的玩笑意味:
“符玄,今日星象推演可有结果?”
“穹的死、魔头复活的隐患,是否能从星轨中看出端倪?”
方源躬身行礼,模仿着符玄清冷的语调,声音不高却清晰可闻:
“回将军,今日星轨异动加剧。”
“死炁与魔障交织,隐有阴霾笼罩罗浮之兆,需严加防范。”
“尤其是那复活的魔头,其命途轨迹诡异难测,恐将引发更大的动荡。”
他刻意加重了“魔头”二字,既贴合罗浮当前的核心危机。
又能精准牵动景元的心神。
他深知,这位执掌者此刻最忧心的,正是那尊由穹的死献祭而生的魔头。
景元眼中闪过一丝沉郁,指尖的棋子猛地攥紧。
棋子竟隐隐出现裂痕:
“阴霾具体所指?”
“是魔头即将异动,还是有外部势力趁机介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连日的劳累让他的气息都略显不稳。
方源心中冷笑,景元果然已被逼到极致。
此刻的严肃与急切,正是他可乘之机。
他抬眸迎上景元的目光,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凝重。
完美复刻了符玄推演时的专注与忧虑:
“星轨模糊难辨,难以精准定位。”
“但从推演结果来看,此次异动与‘丰饶’‘毁灭’两道命途深度绑定。”
“既与穹的献祭残留有关,也与那魔头的气息相互呼应。”
“若想进一步探查魔头的弱点与动向,需进入太卜司禁地的星髓阁。”
“借助阁内的‘星衍镜’,才能穿透魔障,窥见真相。”
他顺势提出进入星髓阁的请求。
星髓阁不仅藏有命途记载。
更是记载着罗浮历代应对魔头的秘辛。
只要能进入其中,既能获取炼制分身所需的命途知识。
甚至找到罗浮核心防御的破绽,可谓一举两得。
景元沉默片刻,目光在方源身上停留了许久。
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
方源心中一凛,表面却依旧平静。
甚至微微垂下眼眸,露出一丝“推演受阻”的无奈与凝重。
这是他从符玄记忆中提取的细节,每当面对重大危机。
符玄总会有这样的细微反应,恰好能契合此刻景元的心境。
“星髓阁的禁制关乎罗浮安危,不可轻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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