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走到地图前面,用最短的时间,记住了这些地方。我回身说道:做你们的代理商还有别的要求吗?
大胖子说道:每桶水给代理商的价格是5.5元,零售价不能超过12元,在这个区间内卖多少钱你们自己定。另外就是一次进货不能低于200桶,押金是10万元。
我不明所以的问道:押金,什么押金?我们不都是给你们现金进的水吗?
大胖子嘿嘿的笑道:水桶的押金啊,还有就是保证你只买咱们这一个牌子的保证金。
我一听当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我们手里也就10万元,要是都交了押金,拿什么租房子,拿什么进水。
我坐在大胖子对面的沙发上,思考了一会说道:押金可以少点吗?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等我赚到了立马给你补上。
大胖子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你这可就为难我了,这是规定。
我又想了一下说道:我是本地人,请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跑的。
大胖子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家在哪住啊?
XX小区。
大胖子想了一下说道:你把身份证给我看看。
我刚想拿给他,可是一掏兜才想起来我没有身份证。我本来想撒个谎,后来一想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我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身份证,我刚从监狱出来,我的身份证还没办下来呢。
大胖子听我这么一说,当时就从老板椅上坐直了身子说道:咋的?刚从“山上”下来?
对,刚出来。
大胖子犹豫了半天说道:行,今天我就破个例。我只收你5万押金。
我赶紧站起身说道:谢谢,谢谢厂长。
大胖子很江湖的递给我一支烟,点着烟说道:不瞒你说我也在里面待过,后来出来办了这个厂子,我知道在里面出来的人多不容易。我当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连捡破烂的都瞧不起我,后来我为了吃口饭干的都是别人不爱干的活,一步一步走了今天。
我意味深长的听大胖子讲述着。
后来大胖子又站起来说道:兄弟,今天咱们认识,就是缘分。说着走到地图前面说道:你也不用费劲去找地方了。说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你就在这干,这里现在没有代理商,这个区域有几个写字间,那里的办公室都需要水,还有汽车配件商店,还有家居广场,这个地方很不错,我本来自己要做的,现在就让给你吧。
我赶紧说道:那谢谢厂长了。
大胖子说道:兄弟,你不用客气。我叫王明宇,社会上都叫我王胖子。我攀个大说,你叫我王哥就行。
我又坐了一会,王胖子给我讲了一会他的发家史,他从刷净水灌差点没憋死讲到厂子改制,又从厂子改制工人没人管讲到他抵押祖宅向银行贷款把厂子救活,整整讲了两个多小时。
我下午回到音像店把这件事跟张建设和陈景峰讲了一遍。张建设听我说完,拿出电话就给刘凯打了过去,张建设让刘凯把小弟都找过来。
晚上在音像店里站了十多个人,这些都是长期和张建设混的小弟。
张建设站起来说道:今天叫你们来,主要就是说一下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哥仨准备干个水站,以后愿意给我干的人就留下,不愿意的我也不勉强,大家以后还是好兄弟,大家不要顾忌太多。
刘凯第一个表示,我愿意,大哥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底下人也纷纷起哄,都愿意跟着干。
我站起来说道:大家先别激动,我们接下来可能要推着倒骑驴送水,你们还愿意干吗?
这时大家都冷却了很多,有的小声议论起来。
小平头站出来表示,我愿意,我爸现在下岗了,平时也是推倒骑驴送货,我愿意干。
在小平头的带动下,大家又恢复了刚才的踊跃。
我朝刘凯说道:刘凯,你去买5台倒骑驴。
刘凯说道:好嘞。
张建设补充说道:等房子租好了,通知大家上班。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个每天都在找房子,有一天我们看中了一个位置。我们回到音像店,正在商量房租、给水厂的押金还有印水卡、名片的时候张建设的电话响了。
电话是张建设他爸打来的,他爸说张建设他妈晕倒了,现在叫救护车拉医院了,我们三个赶紧打车去了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张建设他妈醒了,医生说是心肌梗塞,必须住院做支架手术。
张建设对医生说道,那就做吧,还等什么呢?
医生说道:得先交住院押金和手术费。
张建设说道:行,多钱?
医生说,10万。(当时那个年代只有进口支架,而且没有纳入医保。)
张建设一听当时就有点傻眼,他问他爸家里还有多钱?
他爸说,家里就1万多。(由于当时厂子效益十分不好,他父母的工资都不能按时发,他家也是勉强维持,再加上张建设总是惹事,家里的积蓄也都被他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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