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些许波澜，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委屈：“山猫姐姐，该说的我昨天在配合消防和警方调查的时候都已经说过了。我就是路过，看到着火，又刚好有能力帮上点忙，就进去救了个人。这……难道也违反规定了？”
洛天虹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路过？刚好有能力？根据我们的记录，你连续进行了超过二十次极限距离接近百米的瞬移，成功救出三十七人，并在最后将国际通缉要犯亚历山大带出火场。事后经检测，你的灵力仍有残余。
一个登记在册的E级天赋、黑铁级灵武者，你告诉我这只是‘刚好有能力’？”
她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质疑，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江南心上。
江南心里暗骂一声**失策**，当时光顾着救人了，没仔细计算消耗，这下被抓住把柄了。他脸上却露出更委屈的表情：
“长官，这……我当时哪顾得上数自己瞬移了多少次啊？情况那么危急，脑子一热就冲进去了，全靠一股劲儿撑着。至于灵力……可能是我平时摆摊，经常用异能搬运点小东西，熟能生巧，比较省灵力？” 他试图把原因往“熟能生巧”和“危急时刻爆发潜能”上引。
“摆摊？”洛天虹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那个“裤衩十块两条”的梗，但她迅速恢复了冰冷，“你的资料显示，你之前并无如此高频率、高强度使用异能的记录。而且，根据我们对空间系异能的了解，即便是最基础的瞬移，对灵能的消耗也绝非一个E级黑铁能够如此挥霍。”
她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带来的压迫感也更强：“江南，我需要真实的答案。你的天赋等级，是否测试有误？或者，你是否有其他未登记的……际遇？”
**(???) 来了！果然还是绕不开这个问题！**
江南心念电转，知道单纯装傻充愣可能混不过去。他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像是在挣扎，然后才不太情愿地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一次……嗯，大概是几个月前吧，我晚上收摊回家，在路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了一跤，头磕了一下，晕乎乎的。醒来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后来慢慢感觉，使用异能好像……确实比以前轻松了一点？”
他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无法查证的“奇遇”。真的一部分在于，他确实因为星陨的特训而变强了；假的部分在于，原因和过程完全胡诌。这种说法，既解释了能力的非常规之处，又避免了直接暴露星陨的存在。
洛天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审讯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隔壁那隐约的、令人不安的动静还在持续。
突然，洛天虹话锋一转，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昨天救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在火场里，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江南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那个从天而降的金发女郎——卡特琳娜。但他表面上却露出回忆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特别的人？当时里面乱糟糟的，都是被困的人，浓烟也大，看不太清楚。不寻常的事……着火本身就不寻常吧？其他的，我真没注意。”
他果断选择隐瞒卡特琳娜的事情。那个女人的危险程度和背后的牵扯，他本能地觉得不能轻易透露，尤其是在还没搞清楚暗夜军具体意图的情况下。
洛天虹的目光依旧锐利，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她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方向：
“那么，亚历山大呢？你为什么要特意把他带出来？你应该清楚，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江南耸了耸肩，这个他早有准备：“我当时看到他倒在火里，虽然不认识他，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他块头那么大，昏迷不醒，看着也不像好人，我就想着带出来交给警察叔叔处理呗。后来才知道他是什么通缉犯。”
他的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符合一个“热心市民”的行为逻辑。
洛天虹沉默了，她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似乎在消化和评估江南的每一句话。
审讯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洛天虹手腕上的战术手表轻微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瞥了一眼，眼神微微一闪。
她重新看向江南，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但依旧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你的说辞，我们会进行核实。关于你的异能等级和灵力问题，后续可能需要进行更详细的检测和评估。”
她站起身，走到江南身边，拿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那副沉重的缚灵钢手铐。
灵力恢复流通的瞬间，江南感觉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今天暂时到这里。”洛天虹说道，“你可以回去了。记住，关于暗夜军、关于这次谈话的内容，以及亚历山大、商场火灾背后的真实性质，都属于机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否则，将以泄露国家机密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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