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知识…被废铁吞噬？”吱嘎嘟囔着奸奇那晦涩的“黑话”，挠着他那长满疙瘩的绿色头皮，视线在两堆零件间来回移动。他拿起一个刚刚收到的、闪烁着数据流光的银白色精密齿轮，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冰冷的、毫无生命气息的金属和机油味。然后，他做出了所有兽人检验物品的常用动作——试探性地用舌头舔了一下。
脸上露出极其困惑的表情，他咂咂嘴：“哦！这铁疙瘩……好吃吗？”
“呕——老大！这玩意儿肯定没味儿！” 屁精嘀咕捏着鼻子尖叫，“看着就牙碜！”
工作台另一侧，铁下巴的独眼射出红光，仔细扫描着新来的零件：“警告。检测到高度有序的机械结构，能量签名稳定，无混沌污染迹象。其制造精度远超兽人及人类帝国标准。初步判定为未知xenos科技或……失落人类科技，例如标准建造模板（STC）产物。建议极度谨慎。”
“谨慎个屁！” 吱嘎的困惑只持续了三秒，就被对新玩意儿的天生热情冲散，“看见没，亮闪闪！高级货！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粉毛光效实在多了！” 他故意瞟了一眼远处漂浮的色孽大魔投影。
弗拉克斯的投影发出一声娇嗔的冷哼，扭过头去，显然对这种毫无美感的“铁疙瘩”鄙夷到了极点。
“喂！那边的铁罐头！” 吱嘎抓起一个形状复杂的联轴器，冲着通讯频道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来源吼道，“吱嘎大爷收到你的‘供品’了！玩意儿不错，亮晶晶的！说吧，想咋‘数据交换’？是想看俺的WAAAGH！大棒砸东西的数据，还是想看屁精飞天的抛物线？”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片刻，只有细微的电流沙沙声，仿佛对方的处理器正在全力处理“WAAAGH！大棒”和“屁精抛物线”这两个超纲概念。
过了一会儿，那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再次响起，语速似乎稍微加快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刻度：“拒绝。请求交换：设备核心能量流数据，亚空间信号稳定原理，WAAAGH！力场与物质现实交互的数学建模参数。”
“啥？啥模？啥树？” 吱嘎听得一头雾水，每个词都认识（靠WAAAGH！力场模糊理解），但连在一起就让他绿皮大脑过载，“说人话！不对，说兽人话！”
“噗嗤——” 弗拉克斯的投影忍不住笑出声，“亲爱的，这位铁疙瘩先生想要的，是你的‘心’，你的‘灵魂’呢。真是……直白得让人意外。”
铁下巴的电子眼闪烁着：“翻译：它想要直播设备的核心技术。警告：核心技术泄露风险极高。”
“技术？俺没啥技术啊！” 吱嘎理直气壮地拍着身旁嗡嗡作响、缠满电线和未知附件的直播设备，“这玩意儿能转，全靠俺寻思！它要学，让它自己寻思去！”
这话似乎通过某种方式，被那冰冷的信号源捕捉并理解了。
“……逻辑冲突。‘俺寻思’非可量化参数。请求基础数据支撑。” 机械音坚持着。
“支撑？俺看你是欠支撑！” 吱嘎有点不耐烦了，他觉得这个新“大佬”脑子有点轴（虽然对方可能根本没有生物脑子），“这样，你再多给点这种亮晶晶的‘供品’，俺就让你看看，俺的‘寻思’是咋运作的！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他打定主意，先把这个看起来很有料的“铁罐头”兜里的好玩意儿榨干再说。
机械信号源又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评估这笔交易的逻辑性。最终，“提议…接受。启动初步数据流交换演示。”
话音刚落，只见那套银白色的零件中，几块核心组件突然悬浮起来，发出柔和但稳定的蓝光。它们在空中自行组合、变形，发出极其精准、令人愉悦的“咔哒”声，瞬间形成了一个小型、不断旋转的复杂几何结构，内部的金色导丝流光溢彩，仿佛在演示着某种复杂的物理定律。
“展示：基础物理规则应用。交换请求：同等价值观测数据。”
“哇哦！” 吱嘎看着那自行组合、漂浮的零件，铜铃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孩童般的好奇与渴望，“这个好！这个炫！能飞！能自己动！俺要把这个装到直播镜头上！”
他完全没在意什么“物理规则”和“观测数据”，满脑子都是这新玩意儿能给他的直播带来怎样炫酷的效果。
“铁下巴！记下来！这玩意儿能让咱们的镜头飞起来拍！全景！无敌了！”
“记录中。该技术潜在应用价值……确实存在。” 铁下巴的电子眼跟着那旋转的几何结构移动。
就在这时，或许是受到了这来自机械教的、高度有序的精密信号刺激，或许是时机恰好到了，工作台上，那几块之前被奸奇指引、与神秘金属板产生微弱共鸣的暗色金属块和晶体导管，突然剧烈地振动起来！
一种与机械教冰冷秩序截然不同的、带着某种古老、神秘甚至有些不祥的低沉嗡鸣从它们内部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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