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起源之地没有天,没有地,甚至没有 “存在” 的概念。陈砚悬浮在无尽的黑暗中,四周是粘稠如墨的 “虚无能量”,它们不像混沌能量那般狂暴,却带着更致命的特性 —— 能缓慢消解一切 “有” 的形态,连他周身的平衡光层都在能量中微微消融,如同冰雪融入温水。守衡石在掌心的温度逐渐降低,淡金色光芒被压缩成一道微弱的光团,石面的四十四道残魂光纹(曦照、墨沉、星澜、魂守等)闪烁得愈发急促,仿佛在抗拒这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连声音都传不出去……” 陈砚尝试开口,却发现话语刚到喉咙,就被虚无能量吞噬,连震动的空气都瞬间消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守衡血脉流速放缓到极致,每一次心跳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血液要在血管中冻结。守衡晶中,母亲的意志传来微弱却坚定的波动:“砚儿,集中精神,用虚无平衡钥匙(守衡石)的能量包裹意识,才能在虚无中传递信息…… 虚无四象阵就在前方百丈处,那是虚无起源意志的最后防线,四象卫是虚无能量模拟‘宇宙四象’形成的,能力比虚无三尊强十倍,每一位都对应一种虚无属性……”
母亲的话音刚落,陈砚突然感觉到左侧的虚无能量出现一丝异动 —— 三道微弱的光团从黑暗中缓缓靠近,光团中隐约可见三道身着残破 “虚无探路甲” 的身影,正是 “虚无探路者”:
为首的 “虚空探”,探路者首领,探路甲表面刻着细碎的 “定空符文”,手中握着一块青铜色的 “虚空罗盘”,罗盘指针不受虚无能量干扰,始终指向一个方向(四象阵中心)。他的探路甲左肩已完全消融,露出的手臂泛着淡金色的平衡光,显然是用自身本源抵御虚无侵蚀,眼神中带着对 “存在” 的执着:“陈砚大人,我们是宇宙本源意志派来的探路者,已在此坚守三百年,终于等到您了!”
左侧的 “无妄探”,探路者中的 “光引着”,探路甲表面缠绕着微弱的 “无妄光”,手中提着一盏小巧的 “无妄灯”,灯芯是一团凝聚的平衡本源,即使在虚无中也能保持不灭。她的探路甲袖口消融大半,露出的手腕上缠着一块褪色的布条,布条上绣着 “守” 字,显然是某位守护者的遗物,语气中带着对希望的渴求:“虚无四象阵的青龙卫操控‘虚无风’,能撕裂一切实体,只有虚空罗盘能定住风的轨迹;白虎卫的‘虚无爪’能穿透防御,需无妄灯的光牵制;朱雀卫的‘虚无火’能吞噬能量,要靠寂源探的‘寂源珠’平衡;玄武卫的‘虚无盾’能反弹攻击,只有您的虚无平衡钥匙能破!”
右侧的 “寂源探”,探路者中的 “平衡者”,探路甲表面镶嵌着细小的 “寂源晶”,手中握着一颗淡蓝色的 “寂源珠”,珠内蕴含着微量的 “本源水能量”,能暂时压制虚无火。他的探路甲腿部消融严重,露出的小腿已开始透明,却依旧将寂源珠护在胸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的探路甲只能再支撑一次全力攻击,每破解一位四象卫,就需要一位探路者用本源激活信物…… 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最后的希望。”
陈砚看着三人探路甲上消融的痕迹,看着虚空探手臂上逐渐黯淡的平衡光,无妄灯灯芯微弱的火苗,寂源珠表面细碎的裂纹,突然想起石砚在守祠遗迹前,将《守祠石阵录》抛给他时,手臂上被混沌能量灼伤的痕迹 —— 同样的坚定,同样的牺牲。他握紧守衡石,用意识传递信息:“谢谢你们,我不会让你们的坚守白费。”
虚空探点点头,转动虚空罗盘,罗盘指针突然指向左侧黑暗:“青龙卫来了!它的虚无风会从三个方向同时袭来,罗盘能定住风的轨迹,我会用本源激活罗盘,您趁机攻击它的风核!” 话音刚落,左侧的虚无能量突然形成三道旋转的黑色风柱,风柱中隐约可见一道由黑色风刃组成的龙形身影,正是 “虚无青龙卫”。
“陈砚,你的平衡光层,会被我的虚无风撕碎!” 青龙卫的声音没有实体,直接在陈砚意识中响起,带着冰冷的虚无感。它摆动龙身,三道 “虚无风刃柱” 朝着四人射来,风柱所到之处,虚无能量被搅动成旋涡,守衡石的光团瞬间被压缩,四十四道残魂光纹中的曦照光纹甚至开始褪色。
“陈砚大人,看好罗盘指针!” 虚空探将虚空罗盘举过头顶,体内的平衡本源顺着手臂注入罗盘,青铜色的罗盘表面泛起淡金色光芒,指针快速转动,在黑暗中划出三道金色轨迹 —— 正是虚无风刃柱的运动路线。“风核在中间风柱的顶端!快攻击!” 虚空探的探路甲消融速度突然加快,左肩的平衡光开始快速消散,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却依旧死死握住罗盘,不让指针偏移。
陈砚紧盯罗盘轨迹,将守衡石的能量注入终极三界刃,刃身泛起淡金色光芒,一道 “钥匙破风斩” 顺着金色轨迹,朝着中间风柱顶端劈去。刃光穿过风柱的瞬间,虚无风刃突然停滞,青龙卫的龙形身影出现一道缺口,风核暴露在外。“不!我的虚无风!” 青龙卫的意识发出愤怒的嘶吼,剩余两道风柱朝着虚空探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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