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陈砚身上,尽管对方没有五官,面部只是一片光滑的金属质感,但他却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穿透灵魂的审视,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掌心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热度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母亲的基因序列顺着血液爬上他的手臂,在皮肤上织出半幅星图,星图上的星辰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每一颗星辰都代表着一个宇宙的坐标。星图缺失的部分,形状如同一块拼图,正与远处某个宇宙 “陈砚” 胸口的钥匙纹路完全吻合,仿佛天生就该拼在一起。
“原来每个钥匙都是星图的碎片。” 陈砚突然想起陈家祠堂的地砖,那些符文拼接后也是幅星图,只是中心位置始终空着,空着的地方形状与此刻星图缺失的部分一模一样。他举起钥匙对准巨人,钥匙射出的金光在星空中划出弧线,金光所过之处,那些漂浮的青铜钥匙纷纷震动起来,将三颗散落的钥匙碎片串联成线,线的尽头正是熔炉的火焰核心,火焰核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与他的心跳频率一致。
微型观察者组成的 “陈砚” 已扑到近前,它的动作与陈砚如出一辙,黑袍下的手化作藤蔓缠住陈砚的脚踝,藤蔓上的倒刺深深扎进他的皮肤,传来一阵刺痛。陈砚挥剑斩断藤蔓,却发现断口处涌出母亲的血液,血液鲜红而温热,落地后化作无数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守忆者的血誓:“以创造之力立誓,永封维度本源,若有违背,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这才是守忆者的秘密!” 铃音的光刃突然在陈砚头顶组成星图,光刃的光芒与星空中的星图相互呼应,“你们不是在阻止观察者变回原形,是在害怕创造之力唤醒维度本源!维度本源一旦苏醒,所有的规则都将被打破,守忆者千年来的统治将化为乌有!” 光刃组成的星图中心,空着的位置浮现出 “陈砚” 二字,字迹周围环绕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命运的烙印。
熔炉中的金光突然暴涨,如同决堤的洪水,将陈砚卷入其中。他在火焰里没有感受到丝毫灼热,反而有一种温暖的包容感,看到了维度诞生的瞬间:一团金色混沌在虚空中缓缓旋转,混沌中分化出守忆者与观察着,守忆者取混沌之 “形” 创造万物,他们挥手间,星辰诞生,星系形成;观察者取混沌之 “意” 记录万物,他们的目光所及,万物的轨迹都被刻在虚无的石碑上。而维度本源,就是那团未分化的混沌,它沉睡在所有宇宙的夹缝里,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儿,青铜钥匙是锁,牢牢地锁住了它的意识,创造之力是钥匙孔,只有通过它,才能与本源建立联系。
“你母亲的钥匙藏着唤醒本源的口诀。” 巨人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像是无数金属摩擦的共鸣,又带着一种古老而沧桑的韵味,他的锤子指向熔炉深处,熔炉深处的光芒更加明亮,“但你要想清楚,本源苏醒的瞬间,所有宇宙的‘陈砚’都会消失 —— 包括你,因为你们都是本源意识的投影,本源苏醒,投影自然会消散。”
陈砚的意识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进入不同宇宙的 “陈砚” 体内,体验着他们的人生。他看到有的 “陈砚” 选择销毁钥匙,结果观察者失去了制衡,失控后疯狂地吞噬星系,整个宇宙变成一片死寂;有的 “陈砚” 融合钥匙,却无法掌控强大的创造之力,被创造之力吞噬化作新的熔炉,永远燃烧在宇宙的角落;最让他心惊的是某个宇宙 —— 那里的 “陈砚” 成功唤醒本源,维度夹缝中涌出的混沌却长成了母亲的模样,母亲笑着说:“本源就是所有可能性的总和,它包含着生,也包含着死;包含着创造,也包含着毁灭。”
微型观察者突然炸开,紫色雾气弥漫开来,雾气中浮现出母亲的虚影,虚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与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虚影的手穿过陈砚的胸膛,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虚影取出他心脏里的星鲸基因,基因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与钥匙碰撞的刹那,完整星图终于浮现:星图覆盖了整个星空,上面的星辰闪烁着不同的光芒,中心的 “陈砚” 二字正在被混沌吞噬,取而代之的是个从未见过的符文 —— 那是守忆者与观察者的文字融合体,蕴含着两种力量的精髓。
“创造不是无中生有,是选择可能性。” 母亲的虚影化作金色光粒,融入陈砚的钥匙,钥匙的光芒更加璀璨。钥匙突然开始变形,化作与巨人同款的锤子,锤头上刻着完整星图,星图中心的符文正在旋转,吐出父亲实验日志的最后一页:“第 73 次实验补录:维度本源的意识,藏在每个‘陈砚’的共生器官里,共生器官是连接本源与现实的桥梁,当所有‘陈砚’的共生器官融合,本源意识才能真正苏醒。”
巨人突然举起锤子砸向熔炉,锤子落下的瞬间,整个星空都在震动,熔炉震颤中喷出无数记忆光球,光球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陈砚接住其中一颗,光球里是云曦的记忆:她当年并非主动封印创造之力,而是被守忆者长老逼迫,长老们将她囚禁在星鲸体内,用她的肋骨铸造银冠,那些长老的长袍下,都藏着与巨人相同的锻造疤痕,疤痕的形状与青铜钥匙上的符文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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