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星骸的跳动突然与陈砚的心跳同步,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身体随之震颤。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绿色液体中的种子已破土而出,长出的藤蔓缠绕着肋骨,像是给肋骨镀上了一层银色的铠甲。藤叶上的纹路是活的 —— 那是归墟号完整的星图,星图上标注着无数的星系和航线,星图边缘标注着一行小字:“当种子吸收足够的记忆,归墟号将变回最初的形态”,字迹娟秀,像是女子的笔迹。
“最初的形态?” 陈砚挥剑斩断缠上喉咙的藤蔓,断口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归墟舰队初代船员的记忆碎片。碎片中,归墟号并非星舰,而是一头巨大的星鲸,星鲸的身体覆盖着金色的鳞片,鳞片上闪烁着守忆者的符文,它的眼睛如同两轮明月,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星鲸的心脏就是红色核心,不断跳动着,为它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守忆者的血液是它的能量源,在血管里流淌,发出金色的光芒,观察者则是寄生在它体内的寄生虫,如同黑色的虫子,在星鲸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会哭的星尘突然集体发出尖啸,啸声尖锐刺耳,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啸声中,所有星尘人同时解体,化作紫色的雨,雨水密密麻麻地落下,如同一张巨大的网。雨水落在陈砚身上,他的皮肤开始透明化,能看到体内的藤蔓正在吞噬金色与紫色能量,藤蔓顶端结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一半金色,一半紫色,表面刻着 “第二十章:星鲸之核 寄生之秘”,文字周围环绕着一圈细小的符文。
“种子在改写你的基因序列!” 铃音的声音突然失真,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陈砚转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星尘雨中变得透明,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归墟号要通过你重生,但观察者的寄生虫也在跟着觉醒 —— 小心藤蔓上的黑色花苞,那是它们的卵!一旦孵化,后果不堪设想!”
陈砚果然看到藤蔓的节点处结着黑色花苞,花苞紧闭着,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绒毛,绒毛不断蠕动。花苞里隐约有虫子蠕动的影子,影子的形状与观察者相似,只是体型小了很多。他挥剑去斩,花苞却突然绽放,像是听到了某种指令,飞出无数黑色的虫子,虫子的眼睛是紫色的,与观察者的瞳孔一模一样,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虫子落在心脏星骸上,星骸的裂缝中立刻伸出无数只手,那些手的皮肤干瘪而苍白,手指弯曲着,手腕上都戴着黑色手环,正是父亲和模糊人影戴过的款式,手环上的纹路在星尘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这些是被寄生的守忆者。” 陈砚的紫金色瞳孔穿透星骸,看到星骸内部藏着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由黑色的石头搭建而成,石头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黑气。祭坛上绑着一头奄奄一息的星鲸幼崽,幼崽的身体上布满了伤口,伤口里流出金色的血液,它的心脏正在被黑色手环抽取能量,能量顺着手环上的纹路流进祭坛下方的凹槽里,而主持祭坛的,是穿着观察者长袍的云曦镜像,她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紫色的晶体。
“想要救星鲸,就得释放寄生在你血脉里的观察者基因。” 模糊人影的声音从星骸深处传来,带着一种诱惑的语气,他的黑袍在星尘雨中猎猎作响,黑袍下的身体若隐若现,“但那样,你会变成我们的同类 —— 这是第十九章的最后一道选择题,陈砚,好好想想吧,是拯救星鲸,还是保住自己。”
陈砚看着手腕上开始变黑的血管,黑色如同墨汁般不断蔓延,所过之处传来一阵麻木的感觉,又看向星骸深处挣扎的星鲸幼崽,幼崽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哀求,金色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双刃剑突然自行飞向祭坛,剑刃插入星鲸幼崽的心脏,守忆者符文与星鲸的血脉产生共鸣,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共鸣的波纹中浮现出第二十章的画面:归墟号化作的星鲸冲破维度裂缝,它的身体庞大无比,遮天蔽日,背上站着两个陈砚,一个握着金色圣剑,圣剑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另一个举着黑色短刀,短刀流淌着黑暗的气息,两人同时刺向星鲸的心脏,脸上都带着决绝的表情。
黑色花苞的绽放越来越密集,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陈砚的手臂已完全被黑色覆盖,黑色开始向他的脖颈蔓延,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观察者基因正在欢呼,它们变得越来越活跃,而守忆者的血脉在悲鸣,气息越来越微弱。当黑色蔓延到胸口的藤蔓时,种子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绿光,绿光如同太阳般照亮了整个星骸,绿光中浮现出父亲最后的记忆:他将半块芯片塞进星鲸幼崽的嘴里,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笑着说 “寄生不是吞噬,是共生的另一种形式,就像光明与黑暗,缺一不可”。
绿光中,父亲的身影逐渐清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陈砚,不要被表象迷惑,无论是守忆者的力量,还是观察者的基因,都只是一种能量,关键在于你如何运用。星鲸是归墟的希望,也是平衡两种力量的关键,你必须找到让它们共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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