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号驶入紫色迷雾的刹那,整艘星船突然陷入死寂。引擎的轰鸣声消失了,甲板上的金属摩擦声也戛然而止,只有四人的心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节奏竟与迷雾中传来的鸣笛声完全同步。陈砚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开始发烫,纹路中的金色液体顺着血管流动,在皮肤表面勾勒出与归墟号船帆相同的图案。
“迷雾在吸收声音。” 云漪的时空长枪在身前画出银色光轨,光轨所过之处,紫色迷雾被撕裂出短暂的缝隙,缝隙中能看到无数星船残骸悬浮在星海,残骸上的尖刺闪烁着与黑色晶体相同的光芒。她透明的手指在枪身上快速滑动,星图上的 “迷雾星海” 区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个红点都代表着一个能量源,“至少有上百艘星船的残骸,它们的能量频率正在同步,像是在组成某种阵列。”
阿凛的战戟刃口映出的画面愈发清晰:一艘破损的星船残骸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黑袍人(未来陈砚)。他正蹲在残骸边缘,用手指在甲板上绘制符文,符文的形状与第 7 号集装箱上的封印如出一辙。“他在等我们。” 阿凛按住眉心的紫金光晕,光晕中传来强烈的意识波动,“但这不是普通的意识,里面混杂着终焉之影的气息。”
铃音的匕首光刃在周身旋转,切割着不断涌来的紫色迷雾。迷雾被切开的瞬间,会显露出扭曲的人脸,人脸的表情痛苦而绝望,口中无声地嘶吼着。她的脑海里,航行日志的新页面正在显形,上面用紫色墨水写着:“迷雾星海是记忆与混沌的交界处,这里的一切都是‘过去的影子’,切勿相信眼睛所见。” 页面边缘画着一个小小的指南针,指针却反向旋转,指向归墟号的船尾。
陈砚的记忆圣剑突然自动出鞘,金色光芒在前方投射出一条航道。他注意到,光芒中的紫色迷雾正在凝聚成细小的触须,悄悄缠绕在圣剑的剑身上,触须的颜色从紫色逐渐变成黑色,与第 7 和集装箱里的黑色晶体同色。“这些迷雾有问题。” 他挥动圣剑斩断触须,断落的触须在甲板上化作一滩黑色液体,液体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记忆:黑袍人(未来陈砚)在迷雾中与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交谈,人影的手中握着一块黑色晶体。
归墟号的通讯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电流声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语:“…… 归墟号…… 第 37 次…… 求救…… 坐标……” 声音与主甲板上发现的骸骨口中发出的声音完全一致,带着浓郁的铁锈味。云漪的时空长枪指向通讯器,枪身上的星图与通讯器发出的信号产生共鸣,在甲板上投射出一个三维坐标,坐标的终点正是阿凛战戟映出的那艘星船残骸。
“是归墟号的旧通讯信号,被迷雾保存了下来。” 云漪的透明手指按住通讯器,试图解析更多信息,但信号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歌声,歌声的旋律与铃音在观测者据点哼过的小调相同,却带着说不出的阴冷。“迷雾在模仿我们熟悉的东西,它想让我们迷失方向。”
阿凛的战戟在甲板上划出一道紫金色的能量线,能量线与归墟号的引擎核心相连,形成一个稳定的能量场。“引擎的动力正在被迷雾稀释,必须尽快找到能量源补充。” 他的目光扫过星船残骸的方向,“战戟映出的残骸上有圣血之源的波动,或许能利用。”
铃音的匕首光刃突然组成一个小型星门,星门的另一端连接着那艘星船残骸的甲板。她的脑海里,航行日志的页面突然翻转,露出背面用鲜血写的字:“影子会模仿你的一切,包括记忆,但它永远无法复制魂契的光芒。” 当她的目光触及 “魂契” 而此时,匕首光刃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四人并肩作战的画面,画面的边缘,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悄悄靠近。
陈砚率先踏入星门,记忆圣剑的光芒在残骸甲板上扫过。残骸的金属表面覆盖着一层紫色的苔藓,苔藓下的锈迹组成了观测者组织的符号。甲板中央躺着数十具船员的骸骨,骸骨的姿势与归墟号货舱通道里的骸骨相同,都是自愿站成一排,胸口插着黑色短刀。
“这些骸骨的圣血基因与阿凛同源。” 陈砚蹲下身,用圣剑拨开一具骸骨的头盔,头盔下的头骨上刻着与阿凛眉心相同的符文,“他们是初代圣女培养的守护者,与守船人属于同一批造物。”
云漪的时空长枪突然刺入骸骨的胸口,枪尖挑起一块黑色短刀的碎片。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守护者们最后的记忆:他们在迷雾中遭遇了 “自己的影子”,影子用黑色短刀刺穿了他们的胸口,而他们却没有反抗,反而露出解脱的表情。“他们是自愿被封印的,为了阻止影子离开残骸。”
阿凛的战戟刃口映出的黑袍人(未来陈砚)突然转过身,兜帽下露出的面容竟与陈砚一模一样,只是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你终于来了。” 黑袍人开口,声音与陈砚手臂上的黑色纹路传来的低语完全一致,“来看看你的未来。” 他抬手一挥,残骸的船舱里走出无数人影,每个人影都与陈砚四人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表情麻木,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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