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沈廷舟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我不能暴露身份,一旦被盯上,不仅任务会失败,你们娘俩也会有危险。晚秋,再等等我,等任务结束,我一定回来,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们。”
他说着,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锄头和旁边的竹筐上——竹筐里露着半袋腐熟的有机肥,还有几包用报纸包着的种子,这可不是普通农家能有的东西。他又看了看林晚秋的脸,比半年前红润了不少,眼神也亮得很,跟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媳妇判若两人。
“你……”沈廷舟刚想问她最近怎么变了这么多,就听见山下传来隐约的狗叫声,还有张兰的大嗓门:“林晚秋!你个小娼妇!大半夜不回家,是不是躲在后山跟野男人私会呢!”
林晚秋心里一紧——肯定是沈老太看她没回去,让张兰来后山找事了!要是让张兰看到沈廷舟,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你快躲起来!”她推着沈廷舟往树影里走,“张兰来了,要是被她看到你,麻烦就大了!”
沈廷舟也听到了张兰的声音,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铜哨子,塞到她手里:“这个你拿着,要是遇到危险,就吹三声,我会来帮你。记住,别跟沈老太她们硬拼,保护好自己和念安最重要。”
他话音刚落,张兰的脚步声就近了:“林晚秋!你躲哪儿了?赶紧出来!不然我就告诉大队长,说你私闯后山,想偷大队的东西!”
沈廷舟最后看了林晚秋一眼,转身钻进了密林,动作快得像阵风,只留下一片晃动的树叶。林晚秋赶紧把铜哨子揣进怀里,拿起锄头,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喊什么喊?我在这儿开荒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大半夜不睡觉,就知道嚼舌根?”
张兰提着马灯跑过来,马灯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她上下打量着林晚秋,又往周围看了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开荒?我怎么刚才好像看到有个男人的影子?”
“你眼瞎了吧?”林晚秋翻了个白眼,把锄头扛到肩上,“这后山除了我,就是树和草,哪儿来的男人?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赶紧回家跟你家沈老大被窝里琢磨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张兰被噎得脸通红,又找不到男人的影子,只能骂骂咧咧:“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沈老太,让她来收拾你!”说完,提着马灯气冲冲地走了。
林晚秋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手却还紧紧攥着那个铜哨子——冰凉的金属触感提醒她,刚才的一切不是梦,沈廷舟真的还活着。
她没心思再开荒了,扛着锄头往家走。月光洒在小路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脑子里却全是沈廷舟的样子——他为什么要假死?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为什么连回家都不敢?还有,他刚才看她的眼神,好像在怀疑什么,难道他发现了空间的秘密?
越想越乱,直到走到自家院门口,看到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灯光,才想起念安还在家等着她。她定了定神,推开门,就看到念安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个玉米窝头,眼睛却盯着门口,看到她回来,立刻站起来:“妈妈!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怕。”
林晚秋赶紧走过去,把他抱起来,摸了摸他的头:“不怕不怕,妈妈回来了。刚才去后山给你找好吃的了,你看。”她从竹筐里拿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奶糖,递到念安手里。
念安眼睛亮了,却没立刻拆开,而是抬头看着她:“妈妈,这是爸爸买的那种奶糖吗?”
林晚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强忍着眼泪点头:“是呀,是爸爸托人带给念安的。念安快吃吧,吃完了睡觉。”
念安小心翼翼地拆开油纸,把奶糖放进嘴里,眯着眼睛笑了,像只满足的小猫:“真甜,跟爸爸买的一样甜。妈妈,爸爸是不是快回来了?”
林晚秋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是呀,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就能陪念安一起吃奶糖了。”
哄念安睡着后,林晚秋坐在床边,拿出那个铜哨子。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哨子上,反射出微弱的光。她突然想起沈廷舟刚才的话——他一直在暗中看着她们,那她用空间里的面粉做馒头、用空间里的药材给念安治病,他是不是都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空间的秘密,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是个怪物?还是会帮她保守秘密?
正想着,突然听到院墙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林晚秋心里一紧,拿起炕边的剪刀,悄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黑影在院墙外晃了晃,很快就消失了。
她认得那个身影,是沈廷舟。
原来他一直没走,还在暗中保护她们。
林晚秋放下剪刀,心里的不安少了些,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知道,沈廷舟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彻底变了——以前她只是想带着念安好好活下去,赚点钱,远离沈家那群极品;可现在,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弄清楚沈廷舟的秘密,帮他完成任务,让他们一家人真正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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