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第一缕微光刺破薄雾,却未能驱散葬仙碑上那诡异的血藤,它们像是扎根于历史的伤疤,顽固而狰狞。
林风依旧盘坐在碑前,晨露打湿了他的黑发,他的指尖却带着一丝温热,正轻轻摩挲着寒霜酿酒坛底部那枚残缺的印记。
那复杂的符文在他指下,仿佛有了生命,微微起伏,像是在呼吸。
他眼帘低垂,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亡魂:“七星连珠那夜,你选我,不是为了让我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你是想借我的手,重启这一切。”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风他不再犹豫,心念一动,一滴殷红如血钻的心头精血自胸口逼出,悬浮于指尖。
这滴血蕴含着他一身道基的精华,甫一出现,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淡淡的涟...灵气涟漪。
他屈指一弹,那滴心头血精准无误地渗入坛底的符文凹槽之中。
嗡——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嗡鸣响起。
原本黯淡的符文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道微弱的光芒沿着纹路迅速流淌,瞬间点亮了整枚印记。
就在这一刹那,林风心神巨震,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联系穿透了云层,越过了天穹,与遥远天际某颗沉寂的星辰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那颗星辰,像是被唤醒的古老眼眸,轻轻眨动了一下,一道凡人肉眼无法看见的星光,正以一种恒定的频率开始明灭,仿佛在倒数着某个注定要到来的时刻。
远处雪坡之上,苏清雪一袭白衣,在初升的日光下宛如冰雪雕琢的仙子。
她一直凝视着林风的背影,那道身影明明不甚魁梧,却仿佛能撑起这片天地。
她手中的寒霜剑发出一阵低微的剑鸣,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挽留。
她本该立刻返回宗门,将此地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坛诡异的祭酒,原原本本地禀报师尊。
可她的目光落在林风身侧那个空空如也的酒坛上,鬼使神差地,她将那只空坛子小心翼翼地收入了储物袖中。
“这酒,他喝过。”她轻声自语,连自己都未曾发觉声音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牵绊,“如果这坛子上真有什么歹毒的禁制,我便替他寻破解之法。”
她并不知道,她这个出于复杂情愫的举动,恰好暗合了某种天地间的“情义执念”,无形中为林风与这座古老祭坛之间本就脆弱的因果联系,再添上了一道坚韧的锁链。
就在此时,杀机骤现!
葬仙碑外围三十丈的密林中,三道鬼魅般的身影暴起,为首的正是玄天宗执法使。
他眼神贪婪而狠厉,目标明确,直指林风身边的酒坛!
在他看来,能引发如此异象的,必是惊天动地的宝物!
“动手!夺宝!”
一声低喝,三人呈品字形扑来,法力鼓荡,气势汹汹。
然而,他们刚刚出手,异变陡生!
“嗝~”
一声慵懒而满足的酒嗝,从不远处靠着一块岩石假寐的花想容口中传出。
她似乎是被这边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她胃中那尚未完全消化的剑胎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
残存的祭酒之力,早已与她那神异的吞天胃融合,此刻被无意识地催动,一丝微不可查,却又仿佛能压塌万古诸天的葬天威压,瞬间弥漫开来!
冲在最前的玄天执法使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当头压下,那不是法力,不是神识,而是一种源自生命层次的绝对碾压!
他仿佛看到了一尊俯瞰众生的远古仙尊,正漠然地瞥了他一眼。
“噗通!”
双膝一软,他竟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跪倒在地,坚硬的冻土被他膝盖砸出两个深坑。
他手中那柄引以为傲的上品法器,更是在这股威压下发出一阵哀鸣,寸寸龟裂,化为一地碎片!
“这……这不可能!”执法使肝胆俱裂,骇然地望向花想容,声音都在颤抖,“这狐妖……她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仙尊之威?!”
身后两名弟子更是狼狈,直接被威压震得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昏死当场。
“哼,想动我葬仙宗的东西?”一声冷哼如炸雷般响起,叶红绫手持赤色战戟,不知何时已挡在林风身前,戟尖直指跪地的执法使,眼神冰冷如刀,“问过老子手里的戟没有!”
她虽然也搞不懂林风究竟在做什么,更不明白花想容一个酒嗝为何有如此神威,但她比谁都清楚,此刻的葬仙宗,一步都不能退!
退一步,便是人心涣散,便是自毁立宗根基!
今日之后,这葬仙碑必将成为整个东荒的风暴中心!
“滚,或者死!”
叶红绫没有多余的废话,但她身上那股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让执法使毫不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
他咬了咬牙,怨毒地看了一眼林风,最终还是狼狈地扶起同门,仓皇逃离。
叶红绫并未追击她猛地转身,看向葬仙碑,眼神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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