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虽总是一副严肃模样,手持戒尺,可那藏在水晶镜片后的眼睛,总透着对学生们的关爱。
有一回,学堂组织诗词接龙比赛,老夫子难得露出顽童般的兴致。
当林邑川顺利接上 “两个黄鹂鸣翠柳” 的下句后,老夫子捋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赏:“好小子,有长进!”
说着,还从袖中摸出几颗糖果当作奖励,引得同学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而同学们之间,更是充满了欢乐。
扎着冲天辫的赵小虎,性格大大咧咧,却是个热心肠。
一次课间,李若蘅不小心打翻了砚台,墨汁洒了一地,急得快哭出来。
赵小虎见状,立刻召集其他同学帮忙,有人拿抹布,有人提水,不一会儿就将地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赵小虎还拍着胸脯说:“别怕,有我们呢!”
还有文静的赵小柔,擅长画画。
她经常在课余时间,教林邑川和李若蘅画一些有趣的图案。
有一次,他们一起在纸上画清河镇的模样,赵小柔细致地勾勒出老槐树、学堂和弯弯的小巷,林邑川和李若蘅则负责给画上色。
大家一边画一边说笑,争论着河水该涂成蓝色还是绿色,最后决定两种颜色都用上,让河水看起来更加灵动。
课堂上,老夫子讲解《诗经》时,同学们的反应也十分有趣。
当夫子念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有同学歪着头问:“夫子,雎鸠鸟长什么样呀?”
夫子便放下书本,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还模仿鸟儿的叫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林邑川和李若蘅坐在角落里,偷偷比试着谁学得更像,最后被夫子发现,罚他们课后打扫学堂。
可两人不仅不觉得委屈,反而在打扫时,把学堂的角角落落都变成了游戏的场地,你追我赶,笑声不断。
三年光阴,不过是老槐树三次花开花落的光景。
可对林邑川和李若蘅来说,这段时光里藏着数不清的欢笑与温暖,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记忆的天空。
春日的暖阳斜斜地照进学堂后院,给新抽芽的海棠树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林邑川与李若蘅蹲在树下,鼻尖萦绕着泥土与草木混合的清香,那是早春特有的气息。
李若蘅握着一根细长的树枝,在湿润的泥土上认真画着八卦图,口中还念念有词:“乾三连,坤六断……”。
她神情专注,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粉唇微微抿起,时不时伸出舌尖轻舔干燥的嘴唇。
林邑川原本也在一旁跟着学画,可目光却渐渐被她专注的模样吸引,鬼使神差地,他随手摘下一朵半开的海棠,花瓣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他轻轻地别在她发间,胭脂色的花瓣映衬着她泛红的耳尖,像极了春日里最娇艳的晚霞。
“啪!” 夫子的戒尺突然重重地敲响窗棂,惊得两人浑身一颤。
“课业未毕,又在胡闹!” 夫子严厉的声音传来。
两人吓得慌忙起身,衣摆扫落了地上的树枝,慌乱中,林邑川袖中滑落的草纸飘到地上,上面画着长翅膀的白鹿,那是他们昨夜在老槐树下,听一位云游老者讲述的镇中古老传说。
画中的白鹿栩栩如生,鹿角上还缠绕着发光的藤蔓。
夫子踱步过来,弯腰捡起画纸,水晶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原本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他摇摇头,无奈地挥了挥手:“下不为例。”
等夫子走远,林邑川和李若蘅则相视吐了吐舌头,偷偷做了个鬼脸。
李若蘅还小声嘀咕:“要是能把这白鹿画活就好了。”
林邑川眼睛一亮,“说不定以后我们学会仙法就能做到!”
有一回春社日,清河镇热闹得仿佛过年一般。
街道两旁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有烤红薯的甜香,还有糖炒栗子的焦香。
林邑川和李若蘅偷偷溜出学堂,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不远处,彩绸扎成的巨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龙珠在前方引领,龙身随着舞者的动作上下翻飞,仿佛真的要腾空而起。
李若蘅兴奋地拉着林邑川的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停地欢呼:“快看!龙动起来了!”
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嘴角的笑容就没落下过。
林邑川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突然灵机一动,穿过拥挤的人群,从街边小摊买了两个糖人。
一个是活灵活现的龙,鳞片都清晰可见;另一个是可爱的兔子,长耳朵仿佛在轻轻晃动。
他挤回到李若蘅身边,把兔子糖人递给她,笑着说:“你就像这只小兔子,活泼又可爱。”
李若蘅脸颊一红,轻轻咬了一口糖人,甜丝丝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也甜进了心里。
她一边嚼着糖人,一边嘟囔:“你才像小兔子呢。”
这时,一阵风吹来,差点把李若蘅手中的糖人吹落,林邑川眼疾手快,伸手护住糖人,两人靠得极近,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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