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北京许家的许林泽先是打扫了一般卫生,给自己烧水洗澡,她回来路过体委宿舍门口的小食品店买了点面包和饼干,要是谭笑七在,就会发现此时许林泽的眼里没有在自己跟前的那种撒娇和软弱的样子。她知道自己父母连续两天没和自己联系,绝对不正常。
吃了东西的许林泽终于从母亲的大床底下拽出一个大箱子,里边除了一捆捆的钞票,最上边有一封信,信封上的字体是母亲手书,“木木启”。
在以后的岁月里,许林泽总是无比懊悔地想,不该遵照信里母亲的指示马上将信笺付之一炬,那是母亲给她留下的在这个世界最后一点念想,后来她总是试图回忆起信里的文字,越回忆越模糊。
她厌恶地看着那些成捆的钞票,都是自己在不久前的日子里,挖空心思从谭笑七那里蹭来的,现在对这些钱她有点避之不及的感觉,许林泽觉得就是这些钱促进了了父母的送命。
不对,许林泽忽然觉得,或许父母此刻是被人胁迫,无法和自己取得联系,哪有轻易送命的道理。和母亲一起生活多年,母亲和父亲的异常她是能感受到的,在这套不算小三居室里,即使和母亲分睡两个卧室,许林泽夜里经常能听到许妈的轻声叹息。他知道父亲一心往上爬,也知道母亲在常常和父亲煲电话粥时,讲的不是夫妻之间的你侬我侬,而是讲的杨江的官场,体委的倾轧,木木训练进展,还有许爸紧跟的谈波他爸的动向。许林泽知道其实妈妈无比盼望爸爸能来北京一家人团聚,但是时机不到。
因为不确定父母死讯的许林泽,终归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在她的感知里,一个人去世了,总会有谁通知的死者的家属,她拿起座机话筒听,里边传来的是正常的滴声。一切正常,没人去世,抹去一脸泪水的许林泽顽强地告诉自己,母亲那封信只是一个玩笑一样的东西,前天在三亚,父母说的是借了一辆车去找当地的老友,他们现在应该在人不多的地方开心地旅游,来不及和自己联系而已。
许林泽嫌烫手一样的合上箱子,使劲推进床的最深处,最早从谭笑七手里拿到二十万时,她记得自己是喜不自胜,这和她自己的有二十万不是一个感觉。母亲说过,女孩子的钱要好好存进银行,以防将来有什么不测。而七哥的钱可以随便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花完了还能要。
躺在床上的许林泽开始回忆自从重见谭笑七后的疯狂,她一直不敢计算到底从谭笑七手里拿了多少钱,除了床下箱子里的现金,她包里还有一个二百万的存折,都加起来肯定超过五百万,现在的许林泽要比国内超过99.9999%的人都富,很久以后出现的双色球一等奖也就是五百万,中奖者还得交一百万的税,到手也就四百万。
许林泽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谭笑七为什么愿意给她钱,要说最早是自己和谈波把皇冠撞了,应该赔给七哥钱,后来搬去华侨新村后,先是七哥给钱让自己去买奢侈品,然后是给钱,越给越多,谭笑七到底想干什么?
许林泽是在自责中打起瞌睡的,她觉得这样去想谭笑七实在太不应该了,自己是他的三妹从小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许有人觉得发小不该上床,可自己的初衷就是借种,跟七哥借种有两个好处,第一是彼此知根知底,第二是借种成功是对许妈的交代,她不是一直希望自己去追七哥嘛,这直接给一个结果或者说结晶了,看您还唠叨什么。
谭笑七的电话响在许林泽酣睡最深的时刻,姑娘满满的起床气,“喂,找谁,哦,七哥!”
许林泽一听是谭笑七,放声大哭。
这个晚上最兴奋的应该是杨书逸和杨一宁,在得知许林泽离开海市后,父女俩又开始了一轮电话粥。
谭笑七这个晚上很忙碌,许林泽不在海市,他能抛开一切旁骛,和邬嫦桂魏汝知吴德瑞一起谈论迎接地皮拍卖,如何在三亚开展建设,如何在海市寻找开发或者合作项目,还细化到大楼后边的空地上怎么建设食堂和餐厅,如何建立唯一的虎头奔600的保护机制,吴德瑞最高兴的是邬嫦桂招回来的十几个退伍兵,从饺子馆吃的肚子溜圆回来的大个子让退伍兵们站成队列,给他们训话,吴德瑞觉得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工作,于是智恒通保安部长吴德瑞正式上任。
魏汝知告诉谭笑七说,旧城区那个改造项目,他去城建和规划局进行了核实,而且他都是随身带着杨氏的律师,有律师做旁证,能从法律方面保护公司的利益不会受损。
邬嫦桂说她招了此刻还在上海的一位会计,明天下午到海市,希望谭总亲自面试。再有五家报社的地皮拍卖的广告已经投放,明天开始登报,招聘的办公室人员已有眉目,明天会有人前来面试。邬嫦桂觉得谭总给很多备用金这件事真是太好了,以前在上海的单位,报销一张十几元的出租车票都要费尽口舌,其实这样很影响工作热情和主观能动性。邬嫦桂觉得这天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充实最满意的一天,她觉得谭总有了自己,完全可以放心在外边打拼,家里的一切都交给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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