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始祖的咆哮声在石殿中回荡,震得林惊尘耳膜生疼,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般喘不过气。他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不远处昏迷的苏慕言和柳轻烟,又望向被邪灵始祖吞噬后仅余的几片染血衣角,眼眶瞬间红透——那是父亲林啸天最后的痕迹。而张伯父,那个母亲临终前让他拼死寻找的“救命人”,此刻正站在焚天教主身侧,脸上挂着与玄青道长如出一辙的狂热,手中金色长剑的剑鞘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不知是哪个正道弟子的血。
“张伯父……你为何要这么做?”林惊尘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偶尔会提起这位武当长老,说他为人正直、剑法超群,是江湖上少有的侠义之士。可眼前的张伯父,眼神里只有对权力的渴望,哪里还有半分侠义的影子?
张伯父闻言,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惊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为何?因为这江湖早就该变天了!百年前玄天秘宝之争,你父亲林啸天手握铸剑秘方,却偏偏要藏起来做个缩头乌龟;武当掌门墨守成规,不肯与焚天门合作,错失了掌控江湖的良机!只有邪灵始祖,才能打破这腐朽的秩序,而我,会是辅佐始祖大人的第一人!”
他话音刚落,焚天教主便向前一步,身上的黑色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寒风。焚天教主的脸上带着一道从左眼划到下颌的疤痕,眼神凶狠如狼:“林惊尘,你毁我焚天门分舵,杀我众多弟子,这笔账,今日该清算了。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倒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带着剑谱残页和令牌四处奔走,我们也找不到邪灵始祖的封印之地。”
林惊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青萍镇被屠开始,他就一步步走进了别人布下的陷阱。焚天门追杀他,是为了逼他寻找秘宝线索;张伯父假意让他去武当,是为了暗中跟踪他的行踪;就连玄青道长的背叛,或许也早在焚天教主和张伯父的算计之中。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守护江湖,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他们唤醒邪灵始祖的“钥匙”。
“你们……会后悔的。”林惊尘咬着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的手在地面上摸索着,想要找到掉落的护世剑——那是现在唯一能与邪灵始祖抗衡的武器。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剑柄时,一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突然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后悔?”踩住他手的是焚天门的一个护法,脸上满是狞笑,“等始祖大人统治江湖,我们就是新的江湖霸主,有什么可后悔的?”他说着,脚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林惊尘的手背传来一阵骨裂的脆响,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
邪灵始祖似乎失去了耐心,它巨大的头颅微微低下,红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惊尘,口中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面上,将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它缓缓抬起爪子,显然是想亲手解决这个屡次破坏它觉醒仪式的“小虫子”。
“始祖大人,留他一命!”张伯父突然开口,拦住了邪灵始祖,“他的林家血脉还能为您提供力量,不如将他炼成血奴,让他亲眼看着您如何统治江湖,如何毁掉他珍视的一切!”邪灵始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石殿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道微弱的绿光从苏慕言的怀中透出。林惊尘心中一动——那是苏慕言之前从黑风寨长老身上搜来的一枚玉佩,苏慕言曾说这玉佩能在危急时刻发出警示,却没想到竟还有其他用处。
绿光越来越亮,很快就照亮了半个石殿。邪灵始祖似乎很厌恶这道绿光,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爪子猛地朝着绿光的方向挥去。可绿光却如同有生命一般,灵活地避开了邪灵始祖的攻击,径直朝着林惊尘飞来,落在了他的胸口。
“这是……”林惊尘感受到胸口传来一阵温暖,之前因骨裂和内伤产生的剧痛竟缓解了不少。他低头一看,只见那枚玉佩正紧紧贴在他的胸口,绿光透过衣衫,与他体内的林家血脉产生了共鸣,一股精纯的力量顺着血脉流遍全身,让他重新有了力气。
张伯父和焚天教主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变故,脸上满是惊愕。张伯父反应最快,他举起金色长剑,朝着林惊尘刺来:“孽障,竟敢坏我大事!”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林惊尘的咽喉,速度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生死关头,昏迷的柳轻烟突然醒了过来。她虽然浑身是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凭着最后一丝意识,从药囊里掏出一枚黑色的毒针,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张伯父的手腕射去。毒针速度极快,张伯父只顾着攻击林惊尘,根本没注意到这枚不起眼的毒针,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毒针已经刺入了他的手腕。
“该死!”张伯父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麻痹感,手中的金色长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他赶紧运功想要逼出毒素,可柳轻烟的毒针上涂的是“七绝散”,是江湖上最霸道的毒药之一,短短几息之间,麻痹感就蔓延到了他的整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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