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使的身体停在半空,符文爬满瞳孔。他的话还在回荡——“你只是在完成它。”我没有动,混元盘古斧握在手里,斧刃上还沾着断裂的锁链碎屑。
我退了一步,回到东北阵位。左眼疼得厉害,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抬手按住眼皮,幻灵珠在识海里震动,发出低频警报。锁链断了,但能量没散,反而有一股反向的力道正沿着斧面往回涌。
我盯着斧刃,发现上面浮现出一行扭曲的文字,像是从内部烧出来的。那字迹在跳动,节奏和我的心跳对不上。幻灵珠立刻启动推演,试图解析流向,可刚生成模型就被冲垮。
这不是普通的残余能量。
是信息在回传。
我咬牙,把斧头横在身前,用左手指尖划过那行字。血滴上去的瞬间,斧面猛地一震。一道虚影从斧中升起,穿着破旧符袍,面容枯瘦,眼神却平静。
是符爻。
他站在那里,没有看我,而是低头望着自己的手。然后他说:“这是我欠你的。”
我没说话。雷裔还在地上躺着,狐月跪在西南角,双手撑地,呼吸很浅。大殿四周的阵纹正在熄灭,裂痕蔓延到天花板,灰尘不断落下。
符爻抬起眼,手中出现一块玉简,泛着暗紫光。他轻轻一抛,玉简飞向我。我伸手接住,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细密的符路,中间一行小字清晰可见:“破界台需以推演者心血为引。”
他说完这句话,身体开始变淡。临消散前,他又开口:“小心……那不是终点。”
话音落,人已不见。玉简静静躺在我掌心,温度逐渐回升。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突然炸开一声闷响。转头看去,清源使的焦黑躯体正在膨胀,胸口裂开一道口子,里面闪出一点金光。那光极刺眼,像针一样扎进视线。
雷裔猛地抬头,右臂雷光一闪就要冲过去。狐月却厉声喊住他:“别碰!那是观测者的印记!”
她双瞳急转,两道银线射出,缠向那枚飞出的碎片。可银线刚碰到金光,立刻被烧断,残丝在空中化成灰。碎片速度不减,直扑我左眼而来。
我闭眼。
幻灵珠自动响应,识海金光涌出,在眼前形成屏障。但那碎片像是认准了目标,直接穿透防御,撞进眼皮深处。
剧痛。
像有人拿烧红的钉子插进脑袋,一路钻进脑髓。我跪倒在地,手抓着地面,指甲刮过石砖发出刺响。耳边响起无数声音,杂乱无章,又彼此重叠。
有符咒念诵的节奏,有金属笔尖划过竹简的沙沙声,还有人在低声说话——
“第七次实验失败,宿主意识崩溃。”
“鸿钧下令,重启因果链。”
“破界台构造图已完成,等待献祭启动。”
画面也开始闪现:一座巨大的石台沉在海底,四周环绕着断裂的锁链;台上立着十二根柱子,每一根都刻满符文;中央凹槽里,有一滩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很久的血。
我意识到这是符爻生前看到的东西。他在被改造时,被迫记录下了这些。
幻灵珠发出尖锐警告,提示外来意识入侵风险超过八成。我用力咬舌尖,血腥味冲上来,脑子清醒了一瞬。趁这机会,我把玉简贴在额头上,让上面的符路与幻灵珠共振。
识海中立刻展开一场拉锯战。推演系统开始拆解碎片带来的数据流,将其分段隔离。我把最危险的部分封进一个虚拟空间,用混沌法则做防火墙,暂时锁住。
疼痛减轻了一些。
我睁开眼,视野模糊了几秒才恢复。左眼还在流血,但已经能看清东西。我看向雷裔,他已经勉强坐起,靠在断裂的柱子边,右手搭在雷斧上,指节发白。
“你还活着?”他声音哑。
我点头。“活下来了。”
狐月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她双瞳里的银光弱了许多,眼角有血痕。但她还撑着,没有倒下。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玉简,又摸了摸左眼。那枚碎片已经融入血肉,不再外露。但它留下的信息还在持续渗透,每过一秒,我就多知道一点关于破界台的事。
那不只是通道。
是祭坛。
真正的启动条件不是钥匙,不是符令,也不是什么天命之人。而是推演者的心血——必须是主动献出,不能替代,不能伪造。只有当推演者自愿割开心脏,让血流入中央凹槽,整个装置才会真正激活。
而一旦启动,就会触发连锁反应:三百个金色眼瞳将同时苏醒,群瞳族本体降临,最终对决将在现实与虚界的夹层中展开。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不是去闯关的,我是去当祭品的。
但我现在不能说。
我说出来,他们就不会让我走。雷裔会拦我,狐月也会出手。我不怪他们,我只是不能停下。
我站起身,把玉简收进怀里。左眼传来一阵阵胀感,像是有什么在缓慢移动。我试着用幻灵珠扫描,发现碎片并没有完全静止,它正在和我的神经建立连接,像一根新的线路接入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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