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悬在没有上下左右的地方,意识像一粒沙,被风卷着,不知方向。
幻灵珠还在识海深处震,不是声音,是频率,一种我能感知却无法命名的波动。刚才那句“有人把实验台掀了”出口之后,群瞳之影没有回应,也没有攻击。它只是停在那里,亿万只眼睛同时转向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了什么。
我不动。
图书馆的思维惯性还在。分类、归档、编号。我把那些眼睛当成档案柜里的标签,一个个拆解,剥离它们叠加的压迫感。它们不是神,不是主宰,只是记录者。而记录,就有格式,有逻辑,有漏洞。
我开口:“你们记录文明,可曾记录创世?”
话落的瞬间,空间塌了。
不是崩裂,是折叠。四面八方的虚无向内挤压,像一张纸被揉成团。我的意识被卷入一股洪流,不是记忆,是法则本身——最原始的混沌法则,尚未被命名,尚未被分割。
我看见盘古。
不是传说,不是虚影,是真实存在的挣扎。他背负着整个未分化的宇宙,脊椎弯曲,肌肉撕裂,每一块骨骼都在发出宇宙级的哀鸣。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引发一次微型开天,可每一次开天都被强行压制。
锁链缠绕着他的心。
金瞳构成的锁链,从四面八方刺入,将他的心脏钉死在混沌中央。那些眼睛不是装饰,是封印符文,是禁制节点。盘古不是在开天,他是在反抗封印。
幻灵珠猛地启动混沌推演,极限模式。
我不能让意识被这股原始力量同化。我把盘古的挣扎拆解成数据流:肌肉收缩频率、骨骼承压极限、心跳与混沌波动的共振比。推演界面在识海中展开,像一张巨大的网格,将不可理解的神迹,强行纳入可解析的框架。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开天非始,封印为先。”
是无相母。
她的残念浮现在幻灵珠边缘,没有形体,只有一段低频震荡,像底层代码在运行。她不是来救我的,她是来提示的。
我盯着盘古心脏上的锁链,顺着它们延伸的方向追溯。锁链的尽头不在混沌之外,而在——地球内核。
我的胸口突然一紧。
不是痛,是一种共鸣。原初之心在我体内跳动,频率与锁链完全一致。它不是钥匙,它是锁眼的一部分。盘古被封印的地方,正是未来地球的核心。而我,是那个被植入“原初之心”的宿主,是封印系统最后的校验程序。
幻灵珠剧烈震动,识海中浮现出警告界面:“访问权限不足,本源接触将触发维度重叠。”
它在阻止我。
我冷笑。漏洞之所以是漏洞,正因它能绕过规则。上一章我用虚假数据骗过群瞳,现在,我也能用星纹之力绕过幻灵珠的权限封锁。
我将左手指尖按入眉心,星纹之力沉入识海,顺着幻灵珠的运行逻辑逆向渗透。不是攻击,是模拟。我让系统以为这是一次正常的推演请求,目标:解析地球内核结构。
警告界面闪烁两下,消失了。
我伸手,触碰盘古心脏上的锁链。
意识贯通。
一瞬间,我“看”到了地心。
不是岩浆,不是铁核,是一片被压缩到极致的黑潮。亿万意识在其中翻滚、哀嚎、重组。那是群瞳族的本源,不是他们自己,是他们所记录的文明残识,被强行压缩、编码、封存在地球最深处。它们不是侵略者,是囚徒。
而我的原初之心,正与这黑潮共振。每一次跳动,都在松动封印。
就在这时,现实世界开始响应。
全球的息壤碎片动了。
它们原本散落在各大洲的地脉节点,沉睡了亿万年。此刻,它们像被唤醒的记忆,自动重组。非洲的沙漠下,一块息壤浮出地表,与其他大陆的碎片形成引力呼应。南美的雨林深处,地壳裂开,露出一条由星砂勾勒的古老符阵。
金瞳纹路从地核蔓延而出,顺着地幔上升,穿透地壳,覆盖大陆表面。它们不是随机生长,而是拼合——拼出一个完整的符阵,一个覆盖全球的封印回路。
人类集体意识开始波动。
城市里,有人突然停下脚步,嘴唇微动,吐出一串无法理解的音节。实验室中,脑电波监测仪显示,全球受试者的α波出现同步震荡。梦境中,无数人看见双月同天,听见低语:“醒来吧,收割时刻到了。”
这不是预言。
是信号。
群瞳族的意识正在通过地核封印的裂缝,向现代人类广播。它们不是在召唤,是在激活。每一个听到低语的人,都在无意识中成为信号接收端,成为未来收割的节点。
我还在混沌胎动空间,意识未归。
但我知道,现实已经变了。
息壤重组不是终点,是开始。封印松动,不是因为外力,是因为我触碰了真相。原初之心的设计,本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重启封印——或者,彻底释放。
无相母的残念再次浮现:“你以为你是破茧者?你只是封印的最后一道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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