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推开甜品店的门时，风铃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响。他径直走到姜悦兮对面坐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又删聊天记录了？”他问。
姜悦兮吸了一口奶茶，把杯子往旁边一放：“嗯，不行啊？你说的，那段录音留着容易被剪辑。”
“我不是说这个。”他盯着她，“我是说，你刚才回陆羽那句话——‘我喜欢的人不会拿别人的活动来试探我’，说完你就把他拉黑了，对吧？”
她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三分钟前给我发消息，问我‘是不是你教她说的这话’。”沈墨渊扯了扯嘴角，“还说你态度太强硬，伤人自尊。”
“哈？”姜悦兮差点笑出声，“他追我还追出了委屈感？谁给他发的志愿者报名表？谁在群里造谣我参加展览？现在倒打一耙是吧？”
“他没倒打。”沈墨渊语气平静，“他是真觉得自己挺用心。每天送早餐、帮忙占座、主动加社团……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付出’。”
“可我没让他做这些。”她皱眉，“我又没求着他对我好。”
“问题就在这儿。”沈墨渊身体微微前倾，“他觉得只要堆够‘付出’，你就得感动，就得接受。这种逻辑，其实挺常见的。”
姜悦兮撇嘴：“所以你是替他说话？”
“不是。”他摇头，“我只是提醒你，别用同样的方式去处理另一件事。”
她一顿：“你指陈婉？”
“嗯。”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抬高了一点，“她突然找我谈话，放录音、卖惨、装大度，最后还说什么‘成全真正值得的人’——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刚好在我快动摇的时候出现，刚好有段能证明你清白的录音？这不就是标准剧本？”
沈墨渊没反驳，只是看着她。
“你怀疑她？”他问。
“我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咬了咬嘴唇，“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像好人的好人。”
“那你信我吗？”他忽然问。
姜悦兮愣住。
“我不是问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声音低了些，“是问你，信不信我对你的态度，从来不需要靠别人来证明。”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陈婉来找你，我不意外。”他说，“她爸是陈建国，情报网比学校保卫处还密。她知道你在查什么，也知道你最近心乱。但她选择这时候出现，不是为了挑拨，而是因为她也被逼急了。”
“被谁逼？”
“她母亲。”沈墨渊道，“上周沈家收到联姻提案，对方点名要见未来儿媳。我妈顺水推舟答应了，但提了个条件——必须由我亲自带人过去。”
姜悦兮眼神微闪。
“她妈想见的不是我。”他说，“是你。而陈婉，是唯一能提前告诉你这件事的人。”
“所以她是通风报信来的？”
“算是。”他点头，“但她也有私心。她不想再当棋子，也不想看到另一个女生被推上审判台。她说那些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为了自保。但这不代表她说的是假的。”
姜悦兮低头搅着空杯子里剩下的珍珠，一颗颗碾碎。
“我知道你吃醋。”他忽然笑了下，“上次我帮隔壁班女生搬画架，你三天没理我；前天我在食堂多看了眼新来的实习老师，你当场就要拉着我去领证。你这醋劲儿，全校都知道。”
她瞪他：“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正因为认真，才要开玩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悦兮，感情里最怕的不是误会，是连误会都不敢问出口。你怕别人抢我，我怕你躲我。可我们明明可以直接说话。”
她抽了下手，没抽动。
“那你告诉我。”她声音轻了，“如果那天陈婉没来找我，你会不会主动提她？”
沈墨渊沉默了几秒。
“不会。”他坦然道，“因为我觉得没必要。高中那段时间，我和她只有社团合作和课程交流。她生日那次，是我帮她室友送蛋糕，结果被人拍下来传成情侣照。后来网上越炒越凶，我就屏蔽了所有相关话题。我以为你也看到了，就没再解释。”
“可我没看到完整版。”她低声说，“我只看到标题——‘沈家少爷与神秘女子深夜同返公寓’。”
“那是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家。”他叹气，“全程有监控，楼下保安都能作证。但我当时觉得，跟女朋友讲这种事，听起来像在洗白。”
“你现在说了，我不也听着了？”她抬头看他，“你不说，我才更容易胡思乱想。”
他点头：“以后会改。”
她哼了声：“说得好像你以前没承诺过一样。”
“这次是真的。”他认真道，“以后凡是你可能误会的事，我都提前报备。比如——下周学生会聚餐，宣传部那个总穿红裙子的学姐坐我旁边，我会提前跟你打招呼。”
“哦？”她眯眼，“你还记得人家穿什么颜色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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