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见天日的阴暗密室之中,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被这压抑的氛围凝固了。
角落里,摇曳的烛火散发着微弱且不稳定的光,将墙上的影子扭曲得奇形怪状,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魔。
一个女子静静地蜷缩在房间中央的桌子旁。
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宛如被抽离了生命的精气。
凌乱的发丝肆意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大半张面容,只能隐隐窥见她那空洞无神的双眼。
她缓缓伸出颤抖的手,向着桌子上的那把刀伸去。
那把刀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在引诱着她走向未知的深渊。
她的手触碰到刀柄的那一刻,仿佛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手指紧紧地握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紧接着,她没有丝毫犹豫,将刀刃对准自己纤细的手腕,用力地割了下去。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破肌肤,鲜血瞬间如泉涌般喷射而出,顺着手臂蜿蜒流下。
一滴一滴地掉进桌上放置的容器里,发出清脆的“滴答”声,在这寂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夏白玺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鲜血,殷红的液体从手腕处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一滴、一滴,精准地坠入桌上的容器之中。
每一滴血落下,都伴随着轻微的“滴答”声,仿佛是命运在倒计时的钟声,一声声敲打着她的内心。
随着血液不断流失,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逐渐被一种无力感所笼罩,仿佛所有的力量都顺着这流淌的鲜血被抽离。
先是指尖,泛起一丝凉意,那寒意如同鬼魅般,顺着手臂悄然蔓延,紧接着,冰冷迅速侵袭全身,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种身体上的冰冷,远远不及她内心深处的痛苦。
她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同时刺痛,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钻心的疼。
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那些痛苦的过往、无法释怀的遗憾,此刻都如同狰狞的恶魔,狠狠地啃噬着她的灵魂。
看着容器里渐渐增多的鲜血,她的眼神愈发空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仿佛所有的悲伤都已将她的心填满,再也流不出任何一滴泪。
在过去这漫长的四年时光里,起初,她完全不相信言初就这样离她而去,内心执拗地认为这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只要自己努力寻找,就能将言初找回。
于是,她不顾众人的强烈反对,如疯了一般,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波涛汹涌的海中。
海浪无情地拍打着她的身躯,咸涩的海水不断灌入她的口鼻,但她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回言初。
她在漆黑冰冷的海水中拼命地游着,瞪大了双眼,四处搜寻着言初的踪迹。
每一次看到模糊的黑影,她都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哪怕那可能只是一团海藻或是一块礁石。
她的身体在海水中渐渐变得沉重,氧气也在快速地消耗,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
然而,即便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她依旧死命地撑着,凭借着一股顽强的信念,不肯放弃寻找。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虚幻。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身体也愈发沉重,仿佛要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但此时的夏白玺,没有丝毫挣扎,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竟觉得这样也好,能和言初死在同一块地方,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就在她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之时,幸运的是,她的亲卫及时发现了她。
亲卫们不顾危险,迅速跳入海中,拼尽全力将她救了上来。
然而,被救回后的夏白玺,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封闭之中。
她从心底里不愿醒来,仿佛醒来就意味着要面对言初已不在的残酷现实。
在经历了漫长而混沌的昏迷后,夏白玺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可那眼中的迷茫与空洞,却昭示着她的灵魂似乎仍被困在言初离去的阴影之中。
清醒过来的她,心中那股寻找言初的执念不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得更加猛烈。
她不顾身体的虚弱,刚能起身便毫不犹豫地要再次踏上寻找言初的道路。
脚步踉跄,却又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房门之时,夏鸿匆匆赶到,挡在了她的面前。
夏鸿看着夏白玺那近乎疯狂的模样,心中满是忧虑与无奈。
他深知,言初所遭受的诸多伤害,很大程度上都源自他们夏家。
那些过往的纠葛与纷争,如同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紧紧缠绕着众人。
当初,离山之人在带走言初时,便已郑重地向他发出警告,言辞犀利且不容置疑:绝不要再去打扰言初,否则必将承受更为严重的后果。
而且,离山为了表明决心,已经对雍州帝国的众多行业展开了凌厉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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