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未尽，艾家村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牛棚旁那间土坯房的窗口透出昏黄温暖的灯光。
钱钱和元元姐弟二人并排坐在炕沿，目光齐齐望向沉吟不语的卫爷爷。钱钱语气平静却坚定地开口道：“爷爷，既然元元已经来了，我打算后天就和他启程，去西北一趟。”
卫爷爷抬起眼，目光在眼前这两个失而复得的孙儿孙女脸上缓缓扫过。钱钱的眼神清澈而果决，元元虽未说话，但微微紧绷的下颌和紧握的拳头也透露着他的决心与期待。卫爷爷心中了然，这两个孩子自有主张，且能力远超常人，他们需要的不是阻拦，而是支持和指引。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点了点头：“也好。是该去跟你爸见一面了。自从他知道你的存在后，心里指不定怎么翻江倒海，如今连砚舟也找到了，”他看向元元，眼中满是慈爱，“这天大的喜事，得让他知道。往后很多事，你们爷仨儿可以好好商量。爷爷虽然老了，退下来了，但一些老关系老交情还在。有什么难处，或者需要家里支持的，随时给爷爷递个话，爷爷在后面给你们撑着。”
钱钱和元元郑重点头：“我们明白，爷爷。”
一旁的卫奶奶则拉过元元的手，眼圈微红，万分不舍：“元元啊，你这刚回来，奶都没看够呢，就要走……”
元元反手紧紧握住奶奶粗糙温暖的手，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奶奶，您放心。等我们去了西北，把事情都安排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我保证。”
卫奶奶连声应着“好，好”，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脸上是既欣慰又牵挂的神情。
姐弟二人轻轻推开土坯房的木门，清冷的晨间空气扑面而来。钱钱停下脚步，对元元说：“你先跟大志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后天一早，我们准时出发去西北。”
元元看着姐姐，眼神里全是不想分开的依恋，脚步有些迟疑。钱钱见状，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别这副样子。等从西北回来，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了。我打算把旁边那块地也买下来，起几间敞亮的新房，到时候咱们一家都住一块儿。”
听到这话，元元眼睛亮了一下，这才用力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融入了渐褪的夜色里。
钱钱回到自家院子，没有歇息，直接将容砚和姚明谦叫到了自己屋里。
“二哥，容砚，”她开门见山，“我后天要带元元去西北一趟。”
容砚闻言，立刻开口：“我跟你一起去……”
钱钱没等他说完，便摇头打断：“你们得留下。我最担心的就是咱们走后，有人会趁机来捣乱。”说着，她利落地从炕柜里（实则是从空间）取出十颗乌黑沉手的手榴弹和四包黄澄澄的子弹，放在桌上，“这些留给你们。家里的安全，姚叔姚婶，还有爷爷奶奶们，就托付给你们了。”
容砚和姚明谦看着桌上那些威力十足的“铁疙瘩”，面色凝重起来。他们深知责任重大，互相对视一眼，重重地点头：“放心吧，钱钱！家里有我们，绝不会让外人欺上门来！”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钱钱便来到了闻人和聂渊暂时落脚的小屋。其实昨夜院中的动静和低语，警觉的闻人和聂渊早已察觉，只是为了给钱钱和她的家人留出空间，并未现身。
钱钱看着他们，直接说明来意：“闻人哥，聂渊哥，我后天要带弟弟去西北见我父亲。我们走后，家里和几位爷爷奶奶，就劳烦你们多费心照应了。”话音未落，她再次取出十颗手榴弹、五包子弹，以及两把刃口闪着幽寒光芒、一看就知绝非俗物的短刀，分别递给他俩。
闻人和聂渊接过短刀，手指拂过冰凉且极富流线型的刀身，感受到那份恰到好处的沉甸和锋锐，眼中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爱。男人对于这种顶级利器，天生就有一种鉴赏和珍惜之情。
“放心吧，钱钱。”闻人率先开口，语气沉稳，“有我们在，绝不会让牛棚这边的爷爷奶奶们有半点闪失。”
聂渊也紧接着郑重承诺：“没错！我们肯定护得周全体贴。不过……”他话锋一转，带上些关切，“你们此行路途遥远，一切小心，也尽量早些回来。我的假期……所剩不多了，还得预留出返回部队的时间，光是坐火车就得三天。”
钱钱将他们的承诺和叮嘱都听在耳里，心中安定不少，点头应道：“嗯，我们会的。处理完事情就尽快回来。”
……
就在艾家村紧锣密鼓地为西北之行做准备时，远在西北的某军区，卫子戚也正忙得脚不沾地。
他刚接到上级紧急通知，为切实提高各部队实战化军事训练水平，不久后将在西北某地举行一场大规模跨军区实兵对抗演习，南方军区也将派精锐参加。上级对此极为重视，命令各部队立即选拔抽调最优秀的官兵参训。卫子戚作为主要负责人之一，连日来都在马不停蹄地部署选拔工作、统筹物资调配、研究演习方案，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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