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恶沉吟道:“像是试探,而非真正阻击。沮渠蒙逊可能在试探我军实力和反应速度。”
陈衍点头:“朕也这么认为。传令:加强侦查,特别是夜间警戒。沮渠蒙逊善用奇兵,必不会只此一手。”
接下来的几天,大军在陇山峡谷中艰难行进。果然不时有小股敌军骚扰,但都被有效击退。北秦军队展现出极高的纪律性和应变能力,每次遇袭都能迅速反应,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日,大军行至一处险要关口,名曰“鬼见愁”。两侧悬崖峭壁,中间仅容一车通过,地势极为险要。
独孤信察看地形后,建议:“陛下,此地易守难攻,恐有埋伏。不如分兵绕道?”
陈衍却摇头:“沮渠蒙逊正希望我们分兵。传令:前军缓行,多派斥候;中军准备强弩,仰射山崖;后军警戒后方。”
果然,当大军进入峡谷中部时,山崖上突然出现大量北凉士兵,箭如雨下。同时前方路口被巨石堵塞,后方也有伏兵出现,企图将北秦军队困在谷中。
但北秦军早有准备。盾牌手立即组成龟甲阵,抵挡箭雨;强弩手向山崖还击,压制敌军;工兵营迅速清理路障;后军转身迎战背后的伏兵。
陈衍在中军指挥若定,不断发出命令。王镇恶亲率精锐攀上山崖,与敌军近身搏杀;独孤信则指挥骑兵冲击后方伏兵。
战斗异常激烈。北凉军占据地利,拼死抵抗;北秦军仗着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步步推进。
关键时刻,陈衍下令使用“震天雷”——这是北秦军工坊最新研发的火器,声如霹雳,威力惊人。虽然数量有限,但巨大的声响和烟雾造成了北凉军的恐慌。
“天雷!北秦人会召天雷!”北凉士兵惊恐大叫,阵脚大乱。
王镇恶趁机猛攻,终于突破山崖上的防线。北凉军溃败,留下大量尸体和伤员。
清理战场时,王镇恶押来一个北凉将领:“陛下,此人是俘虏的北凉偏将。”
那将领虽被捆绑,却昂首不跪,用生硬的汉语说:“要杀便杀,大可汗会为我报仇!”
陈衍不怒反笑:“倒是条汉子。告诉他:朕欣赏勇士,若愿归降,必加重用。”
通译传话后,那将领露出惊讶表情,犹豫片刻,终于单膝跪地:“兀术愿效忠陛下!”
陈衍满意点头:“好!带下去好生看待,伤愈后编入‘归义营’。”
处理完战俘,陈衍巡视战场。看到双方阵亡士兵的尸体,他神色凝重:“传令:北凉士兵也妥善安葬。他们都是勇士,只是各为其主。”
这道命令很快传遍全军,北秦将士感受到皇帝的仁厚,归降的北凉士兵更是感激涕零。
当晚扎营后,陈衍召集众将总结此次战斗。
“此次虽胜,但暴露问题。”他直言不讳,“我军装备精良,但山地作战经验不足。今后要加强山地训练。”
众将纷纷称是。
独孤信提出:“陛下,沮渠蒙逊用兵狡诈,今后路途恐怕更加艰险。”
陈衍淡然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
他话未说完,忽有斥候急报:在俘虏的北凉将领身上搜出一封密信,显示柔然大军已到居延海,正与北凉主力会师,准备在姑臧城外与北秦决战。
众将闻言色变。若北凉与柔然联军,兵力将超过北秦军队。
陈衍却大笑:“好!正好一网打尽,省得日后麻烦!”
他环视众将:“传令: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敌军完成部署前通过陇山!”
第二天,大军提前开拔。走出陇山山区时,眼前豁然开朗:广袤的河西走廊展现在面前,远方祁连雪山巍峨耸立,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陈衍勒马高坡,远眺西方。姑臧还在千里之外,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城池的轮廓。
“陛下,前面就是凉州地界了。”王镇恶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烽火台。
陈衍点头:“传令三军:提高警惕,我们已经进入战区。”
大军继续西进,旌旗招展,浩浩荡荡。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震动着大地,如同历史的车轮,不可阻挡地向前滚动。
远方的姑臧城内,沮渠蒙逊也收到了北秦大军通过陇山的消息。他摔碎手中的酒杯,脸色铁青:“废物!连拖延几天都做不到!”
但很快,他露出狰狞的笑容:“来吧,陈衍!姑臧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两大强权的对决,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而丝路的命运,西北的未来,都将在这场大战后决定。
夕阳西下,北秦军队的金龙旗帜在余晖中格外醒目。战士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一支无穷无尽的铁流,向着西方,向着命运,坚定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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