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他看着林晚的侧脸,眼神里有期待,却没有丝毫压迫感:“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不想只在你谈项目时提供建议,不想只在你需要帮忙时才出现。我想和你一起看更多的星星,一起去内蒙古看我那个‘光伏+牧草’的项目,一起看着你投资的环保站慢慢铺满全国,一起看着‘晚晴基金’资助的孩子考上大学,一起把那些‘慢慢来’的日子,过得有意思起来。林晚,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说完,他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露台的风轻轻吹过,星空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眼底的紧张与真诚。
林晚终于缓缓转过头,与他的目光对视。她看到了他眼底的认真,看到了那份没有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心里那道因为“习惯独立”而筑起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松动了。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递过来的名片上没有多余的头衔,只有“陆氏能源 陆哲”几个字;想起逛植物园时,他从帆布包里拿出折叠凳递给她,说“知道你走久了会累”;想起厨房里,他系着围裙专注炒糖色的背影,说“糖醋排骨要加两次醋才够味”;想起聊到环保项目时,他眼睛亮起来的样子,说“我们可以一起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这些细碎的、温暖的瞬间,早已在她心里悄悄扎了根。
她轻轻叹了口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浅淡的、真实的笑意:“陆哲,我承认,和你相处的时候,我很舒服,没有面对其他人时的防备,也没有谈生意时的紧绷。”她顿了顿,语气坦诚得像在说给自己听,“我对你,确实有好感。”
听到这句话,陆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但林晚接着说下去,语气里多了几分犹豫:“但是,你知道的,我太久没有过‘身边有人’的生活了。以前做社畜的时候,每天挤地铁、改方案,习惯了一个人扛所有事;后来突然继承遗产,又要应对顾家的内斗、搞投资,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早就忘了‘分享’和‘依赖’是什么感觉。现在突然要让我接受身边多一个人,要学着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要习惯做决定时有人商量,我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她看着陆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在拒绝你,真的不是。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慢慢来,不要因为‘表白’就急着确定关系,不要因为‘在一起’就打乱彼此的节奏。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只是……多一点点不一样的期待。可以吗?”
陆哲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释然的、温柔的笑容——没有被拒绝的失落,反而因为她的“坦诚”和“不排斥”而满心欢喜。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连衣裙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温柔:“当然可以。我说过,我可以等,不管是三个月,还是半年,甚至更久,我都愿意等。”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慢慢来’其实更好,我们可以有更多时间了解彼此的喜好,知道你喜欢吃甜口的糖醋排骨,知道你看流星时会握紧拳头,知道你其实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这些慢慢发现的小事,比立刻确定关系更有意思,不是吗?”
林晚的脸颊微微发烫,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转头看向星空,轻声说:“你看,又有一颗流星。”
“嗯,听说看到流星许愿会很灵。”陆哲也转过头,肩膀轻轻碰到了她的肩膀,两人都没有躲开,任由这份微妙的亲近在夜色中蔓延。星空灯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像披上了一层细碎的星光,小桌上的香槟还冒着细密的泡沫,洋桔梗的清香与晚风的湿润交织在一起,一切都温柔得恰到好处。
时间一点点过去,湖面的风渐渐凉了下来。陆哲率先站起身,脱下自己身上的衬衫外套,轻轻披在林晚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味,温暖得像阳光晒过的被子。“晚上风凉,别着凉了。要是累了,我们就下去休息,厨房里炖了你喜欢的银耳莲子羹,应该快好了。”
林晚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雪松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让她心里暖暖的。她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暖意:“再坐一会儿吧,这里的星星真的很好看,比我在国外出差时看到的还亮。”
陆哲重新坐回沙发上,没有再说话,只是陪着她一起抬头看星空。偶尔有流星划过,两人会同时轻声惊呼,然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夜色静谧,星光闪烁,他们的肩膀轻轻挨着,像两颗在各自轨道上运行了许久的星星,终于找到了彼此呼应的频率。
这份不疾不徐的感情,没有世俗的功利算计,没有仓促的将就妥协,只有尊重、理解与耐心。它像初春的新芽,在温柔的等待中慢慢生长,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绽放出最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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