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云随口应道,暗忖此言是否意味着她对驸马已心死,今后不再过问?
“离去时告知外面奴婢,今夜本宫宿于驸马暖阁,明晨再入内伺候。”
“嗯。”凌云再应,如此安排,确不易泄露行迹。
“俗语云,千年修得共枕眠。望君莫作负心之人。”
露水姻缘,何谈恩情?日后各自相忘于江湖便是。凌云依旧敷衍:“嗯。”
静卧片刻,长公主见凌云犹在发呆,催促道:“夜色已深,你该走了。”
不知是寡情抑或另有深意,凌云正欲起身,忽闻身后长公主轻唤:“且慢!”
他动作一顿,未及反应,只觉臀上传来一阵尖锐剧痛,险些呼出声。扭头一看,竟是长公主施展“九阴白骨爪”,五道指甲深深掐入他皮肉之中。
这定然要留下印记了:“殿下这是何故?无故伤人!”
长公主收回玉手,与自己指甲痕迹比对一番,冷静道:“恐凌郎日后翻脸无情,伤我心肠,故先留此印记为证,叫你无可抵赖。”
凌云不屑:“此等皮肉小伤,旬日即愈,有何用处?”
“多谢提醒。”长公主淡淡道,“那便每隔数日,为郎君新添一记,叫你时时记得今日之情分。”
凌云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伤处。难道日后真要每隔几日便受她这“酷刑”?这孽缘竟如附骨之疽,难以摆脱了?
穿衣整冠毕,凌云出得暖阁,见林驸马仍瘫坐地上发愣,便蹲下与之相对无言。最终言不由衷道:“事已至此……怨不得我。”
林驸马默然不答。
凌云又道:“殿下有言,她……已成了浪荡之人。”
林驸马神色微动,仍不语。
凌云心下歉疚,竟恶人先告状,抓住驸马衣领诘问:“你为何不拦?为何不拦?坐视我犯下大错!”
林驸马垂首,依旧沉默。
凌云放开驸马,起身出房。见院中所有人皆远远立于五六丈外,稍安心神,此距离当听不见动静。宫人们见驸马亦在房内,自不会疑心他事。
返寓所途中,凌云细细回味今夜光景,终于恍然为何始终觉得别扭——今夜情事,竟与以往截然相反!简言之,他竟是被……逆推了!
素来在女子面前,无论是妻妾婢女,还是外界红粉,他凌云向来是掌控主动的一方。可今夜,从始至终,永嘉长公主才像是那主导一切的“大老爷”,而他“凌郎”,不过是奉命前来“侍寝”的。便连臀上这印记,都充满了上位者对所属之物的标记意味。
“原来如此!”想通此节,屈辱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凌云仰望寒夜星空,几欲泪下。口占一绝,以抒胸中块垒:
“天旋地转日月昏,罗衣轻解落凡尘。
强权相逼节安在?失身此夜泪空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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