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钢甲破冰,寒江断流
长津湖的公路桥上,美军的卡车正拼命往南逃。桥面结着冰,轮胎打滑的声音刺耳,有辆卡车刚上桥就翻了,后面的车堵成一团,喇叭声在山谷里乱响。赵刚的“太行II型”坦克停在桥那头,炮口对准了桥桩,炮手正在装弹——这是鞍山钢铁厂新造的混凝土破坏弹,弹头里掺了钨砂,专打硬骨头。
“瞄准桥桩!”赵刚吼道。炮弹出膛的瞬间,坦克震得往后退了半米。桥桩被炸开个大洞,混凝土块混着冰碴子往下掉。美军司机们慌了神,有的跳车往冰面上跑,有的还在猛踩油门,卡车的引擎在低温下发出垂死的哀嚎。
“再给一炮!”赵刚拍着炮塔喊。第二发炮弹直接命中桥面,整座桥像被巨人掰断的筷子,中间塌了下去,卡车和士兵一起掉进冰湖,激起的水花瞬间冻成冰雾。赵刚看着冰湖里挣扎的美军,突然想起李明远的话:“咱的坦克不光是铁壳子,里面装的是全国人民的劲儿!”
坦克的发动机突然咳嗽了两声。驾驶员小王赶紧检查仪表盘,机油压力表的指针在红线以下跳。“营长,机油冻住了!”他急得满头汗,这是大庆炼油厂新送的低温机油,说好能扛零下四十度的。赵刚掏出怀表,表盖内侧贴着鞍山工厂的厂徽,“给发动机浇点烈酒,刚才缴获的美国罐头里有!”
烈酒倒进发动机时,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小王摇着启动手柄,摇了二十多圈,发动机终于“突突”地转起来。赵刚松了口气,看着远处赶来的步兵,他们正扛着沈阳造的“51式”火箭筒,雪地里留下串串脚印,像条扯不断的线,把前后方连在一起。
四、炉火不灭,薪火相传
鞍山钢铁厂的高炉前,炉长老张正盯着温度计。1650℃,这是炼钨钢的最佳温度,能给火箭弹做弹芯。年轻工人小李的哥哥昨天牺牲在长津湖,他今天一早就来上班,往炉里加钨砂时手抖得厉害。“师傅,”他抹了把眼泪,“我哥说,他用咱造的火箭筒炸了辆坦克,值了。”
老张把他拉到一边,指着墙上的生产进度表:“你哥没白死,咱的钢产量比上个月提了两成,前线的火箭筒就不缺弹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烤红薯,塞给小李,“这是食堂给加班的人留的,吃了有力气,多炼点钢,替你哥接着打!”
大庆油田的钻井平台上,老杨正指挥着工人换钻头。这钻头是用鞍山的合金钢做的,比原来的硬五成,却在冻土层里磨得只剩个尖。“再往下钻五十米!”他对着对讲机喊,“前线说坦克用油紧,咱多打一口井,他们就多一分劲!”平台下的输油管结着冰,像条银色的龙,往东边的铁路延伸,那里有列油罐车正等着装油。
南京军管会的会议桌上,摆着各地送来的捷报。陈老总拿起一份:“沈阳航空厂三天造了十二架‘猎隼’,重庆兵工厂的手榴弹日产破万,好!”他又拿起另一份,眉头皱了皱,“长津湖冻伤减员严重,告诉上海纺织厂,把新到的驼毛都做成手套,给前线送去!”
窗外,雪停了。阳光照在总统府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街上的报童喊得更欢了:“看报看报!我军收复长津湖!鞍山钢铁厂支援前线钢材万吨!”卖糖葫芦的老汉举着杆子走过,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串串凝固的阳光。
五、冰湖记忆,热血滚烫
长津湖的冰层开始融化时,王海带着战士们清理战场。在一个被炸毁的美军掩蔽部里,他发现了本日记,扉页上写着“纽约·约翰”。里面画着辆坦克,旁边写着:“中国的坦克冻不坏,他们的柴油像有火,我们的却结了冰。”
小李蹲在冰湖边,往水里扔石头。冰洞冒着白气,水里飘着美军的罐头盒,他捞起一个,看见上面印着“中国制造”的小字,突然笑了:“连长,你看,他们连罐头都用咱的,还敢来打仗!”
远处,“太行”坦克正在破冰开道。履带碾过融化的冰水,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虹光。赵刚站在炮塔上,望着南边的群山,那里还有未熄的硝烟。他摸了摸怀里的钢盔,里面衬着沈阳纺织厂的棉垫,暖和得像揣着个小太阳。
这一天,长津湖的风终于带了点暖意。融化的雪水汇成小溪,顺着山谷往下流,像在诉说着那些凝固在冰里的故事。而在祖国的大地上,鞍山的高炉依旧红,大庆的原油依旧涌,沈阳的机床依旧转——这些钢铁与火焰,正把冰湖的记忆酿成酒,灌进每个中国人的血脉里,让他们知道:最冷的冬天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坎过不去?
夕阳落在冰湖面上,碎成一片金红。王海对着湖面敬了个礼,湖里的倒影随着水波晃动,像无数个牺牲的战友在回应。他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但只要身后的炉火不灭,他们就能一直打下去,直到把所有豺狼都赶出去,让这片土地永远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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