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离家族一众核心成员深陷惶恐、惶惶不可终日之际,一声清脆而突兀的掌掴声骤然响起,如惊雷般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众人惊愕地抬眼望去,只见钟离云翔大步迈前,不由分说地扬起手臂,一记凌厉的耳光已狠狠甩向瘫坐于主位上的钟离云鹤——
“啪!”
那一掌力道极重,竟将失魂落魄的钟离云鹤直接从座椅上掀翻在地。殿中一时寂然,只余呼吸声此起彼伏。
不过三息之间,倒在地上的钟离云鹤猛然回神,眼中瞬间燃起羞愤交加的怒火。他倏地起身,双目赤红地瞪向钟离云翔,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云翔!你这是作甚!”
出手之人却只是漠然甩了甩手腕,目光如寒潭般沉静。他静默地注视钟离云鹤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铁:
“此刻岂是颓唐之时?你既是老祖亲命的代家主,就当担起一族之责,为族人谋生路、定方向,而非在此坐困愁城,徒增惶恐。”
他语气一顿,向前微倾,声音更沉:“若不是我,引发今日之祸的罪魁,今日就不是打醒你这般了。”
言毕,钟离云翔再不多言,转身走向侧位坐下,执起案上酒壶仰头痛饮。酒液淋漓而下,他却始终沉默如铁。
钟离云鹤指尖触上自己滚烫的脸颊,那灼热如烙印般的痛楚,终于将他从浑噩中彻底刺醒。
他缓缓抬眼,望向静坐一侧、始终沉默如铁的钟离云翔,又环视周遭——那一张张家族核心成员的脸上,无不写满惶惑、不安,却又带着一丝不肯熄灭的期盼。
那一瞬,羞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身为代家主,他竟在此刻失态颓唐,实在有负老祖所托,有负全族所望。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随即轻咳一声,目光渐凝,声音虽略带沙哑,却已恢复沉稳:
“诸位,事情的始末,想必你们都已清楚。”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每一张脸,语气转为凝重:“在座皆为我钟离一族的核心栋梁,此时此刻,莫再存侥幸之念,妄想浑水摸鱼、独自脱身。”
“如今我们唯有——死战。”
“若能突围而出,外城那些修士未必会阻拦。老祖曾言,若此番我族凡俗子弟被逐出城域,而我们这些身具灵根之人却被困死于此,加之老祖迟迟未归……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他话音至此,目光如刃,再次看向众人。殿中一片死寂,只余呼吸声沉重交错。
“既然如此,不如拼死一搏。谁能杀出一条生路,谁便是钟离一族的火种。若能成功,自是最好;若不能……”
钟离云鹤声音陡然扬起,如剑鸣铮铮:“我钟离云鹤,会在地府之中——等候诸位团聚!”
语毕,他蓦然转身,朝殿外沉声一唤:
“六叔,进来吧。”
随着沉重的木门缓缓向内开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檀木拐杖,步履沉稳地踏入厅堂。
堂内一众核心修士见到来人,无不神色一凛,肃然起敬。这位被尊称为“六叔”的长者,虽与主脉血缘已远,却是族中人人敬重的实际大管家。
数十年来,他兢兢业业打理族务,若非身无灵根,恐怕早已成为老祖的继承人。
六叔行至堂中,向众人缓缓拱手,声音沉静如古井无波:
老朽已将所有普通族人——包括青壮年与老弱妇孺——尽数安置妥当。每人分发适量灵石与基础修仙功法,其余细软一律不予携带,轻装简从,方能速行。
众修士闻言纷纷颔首,对这般处置皆显露出信服之色。六叔行事向来周密利落,从未让人失望。
然而就在这时,代家主钟离云鹤却微微蹙眉,跨前一步沉声问道:且慢。六叔,如您这般年迈的族人,为何不在撤离之列?你们这是要……
话至此处,他喉头一紧,心头蓦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呵呵呵……”六叔轻抚雪白长须,眼中含笑,神色却是一片云淡风轻,“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已走不动路,何必再给年轻族人添乱?就留在族地,哪儿也不去。”
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转圜的坚定。对于他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人而言,死在何处并无分别。
若能长眠于世代守护的族地之中,反倒心安理得。这些年来,家族给予的荣华与尊严,他们已尽数领受。而今家族临难,他们自然选择与之同赴生死。
“你……唉!”钟离云鹤伸手指向六叔,欲言又止,最终只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罢了……诸位同族兄弟,你们随六叔前往内库吧。能带走的资源,尽量带走。若能突围,便是家族之幸;若不能……”
他声音一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接道:“我钟离云鹤,便在地府之中静候诸位相聚。”
众修士神情一凛,齐齐躬身向他行了一礼,动作庄重如一场无声的誓别。随后,他们跟随六叔稳步走出大门,身影渐次没入廊道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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