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山的晨雾总是带着几分仙气,缠绕在静心居的竹林间,将青竹染成一片朦胧的碧色。陆承志盘膝坐在院中的青石上,膝头摊着那本泛黄的《云梦心经》完整版,指尖轻抚过书页上陈旧的墨迹,只觉一股温润的灵气顺着指尖蔓延,与体内的真气隐隐呼应。
自那日从江南归来,他已在这静居闭关三月。前半卷心经他早已烂熟于心,可这后半卷却截然不同——不再是单纯的清心固本之法,而是多了几分“以道御气,以气合道”的玄妙,字里行间仿佛藏着天地运转的规律,初读时只觉晦涩难懂,反复揣摩后,才渐渐品出其中深意。
“清心为基,方能纳天地灵气;明道为引,才可破修为玄关……”陆承志低声吟诵,缓缓闭上双眼。《云梦心经》的运转路线在脑海中流转,从前半卷的“涓涓细流”,到后半卷的“江海奔涌”,内力循着新的脉络游走,途经以往从未触及的经脉节点,带来阵阵酥麻的胀痛。
他凝神静气,将杂念排空,任由内力在体内冲撞、流转。院中的灵气仿佛受到牵引,丝丝缕缕地汇聚而来,顺着他的毛孔钻入体内,与内力相融,渐渐冲刷着堵塞的经脉。以往修炼时总觉滞涩的瓶颈,此刻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凌月清脆的声音:“师兄,该吃饭了!你都打坐一上午了,再不吃东西,身子该熬不住了。”
陆承志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周身的灵气如潮水般散去。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舒畅,内力比以往更加浑厚凝练,距离炼气期巅峰,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知道了,师妹。”他笑着应道,将《云梦心经》小心收好,走出院门。
凌月提着食盒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几分嗔怪:“师兄,你也太拼了,就算急于修炼,也不能不顾惜身子啊。”说着,她将食盒递到陆承志手中,“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莲子羹,补气血的,快趁热喝。”
陆承志接过食盒,心中暖意涌动。这三个月来,凌月每日都会准时送来饭菜,有时还会陪他聊上几句,解他闭关的烦闷。他打开食盒,舀起一勺莲子羹送入嘴中,清甜软糯,暖意顺着喉间滑入腹中,驱散了修炼带来的疲惫。
“师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陆承志赞道。
凌月脸颊微红,笑着摆摆手:“师兄喜欢就好。对了,师父让我告诉你,三日后宗门有‘论道大会’,让你务必参加。”
“论道大会?”陆承志微微一怔,随即想起,这是玄清派每三年举办一次的盛会,届时门中弟子会齐聚一堂,切磋武艺,交流修炼心得,优胜者还能得到师父的指点与奖励。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的。”陆承志点头应道。
接下来的三日,陆承志没有再一味闭关,而是每日抽出时间练剑。他将《云梦心经》后半卷的心法融入《玄清剑法》中,以往熟悉的招式,此刻竟有了新的变化——剑招更显灵动,剑气中多了几分“以柔克刚”的玄妙,不再是单纯的凌厉,却更具威力。
三日后,论道大会如期在玄清山的演武场举行。演武场宽阔平坦,周围摆满了座椅,玄机子与几位长老坐在高位,神情温和地看着场下的弟子。陆承志与苏墨尘等人站在弟子群中,静待大会开始。
“七师弟,听说你闭关三月,修为大有精进?”苏墨尘笑着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今日可得让我们开开眼界。”
陆承志笑了笑:“只是略有感悟,谈不上精进。三师兄的修为才是日益深厚,今日定能拔得头筹。”
两人正说着,玄机子站起身,朗声道:“今日论道大会,意在让诸位弟子切磋交流,共同进步。切磋时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现在,大会开始!”
话音刚落,演武场下的弟子们便沸腾起来。按照以往的规矩,弟子们自愿上台挑战,胜者留在台上,接受其他人的挑战,最终的胜利者,便是此次大会的榜首。
很快,便有两名弟子率先跳上擂台,各自拔出佩剑,相互行礼后,便战作一团。两人的修为相近,剑法也中规中矩,你来我往,打得颇为热闹。最终,一名弟子凭借着更沉稳的心态,险胜一筹,留在了台上。
随后,又有几名弟子陆续上台挑战,却都未能撼动胜者的位置。就在众人以为此次大会的榜首已无悬念时,一道身影纵身跃起,轻盈地落在擂台上——正是苏墨尘。
“三师兄!”台下的弟子们纷纷惊呼,眼中满是期待。苏墨尘的修为在弟子中本就仅次于陆承志,如今又修炼了数月,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擂台上的弟子见到苏墨尘,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硬着头皮拔出佩剑:“苏师兄,弟子献丑了!”
苏墨尘微微颔首,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如练。两人交手不过十余个回合,那名弟子便已招架不住,被苏墨尘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最终只能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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