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的木灵纹路泛着冷硬的绿光,楚渊的手掌按在门上,冰魄魂息顺着指尖疯狂涌入,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得气血翻涌——手腕上的魂契结印突然灼热发烫,蓝白色光纹与暗门纹路撞出细碎光屑,门后隐约传来婉婉的闷哼,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没用的。”林族长老拄着拐杖上前,苍老的手指抚过暗门缝隙,“这门是初代族长以魂息浇筑的‘木灵封’,要么用完整木核之力,要么得林族族长的‘木灵心印’才能解开。刚才激活结界耗了木核七成力量,现在只剩三成……”
“那去找族长!”楚河突然攥紧掌心的魂息碎片,淡蓝色魂息在他指尖跳动,“我爹的魂息能和木灵共鸣,刚才暗门动了!只要有木灵心印,我们一定能打开它!”
苏清和突然按住楚河的手,目光扫向通道外:“没时间耗着了!你们听——”
结界外的嘶吼声已震得石室墙壁发颤,淡绿色光罩上的黑色纹路像蛛网般密不透风,火离冲进来时,魂火光罩几乎透明,手臂上缠着正在冒烟的影蚀藤:“外面来了个丈高的黑影统领!它的长杖能吸结界力量,光罩已经裂了!”
楚渊猛地转身,冰火剑冰魄魂息暴涨:“长老,族长在哪?我们现在就去见他!”
长老叹了口气,拐杖顿地,一道淡绿色光符悬浮半空:“跟我来,族人们躲在古槐气脉中枢。只是……”他看向楚河,“族里对楚家有旧怨——当年楚家先祖为封影源借走木灵心印,却因重伤没能归还,林族因此折损了三位长老。”
楚河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爹用魂体挡黑影,我楚河以血为誓,这次定将心印完璧归赵!”
众人跟着长老往通道深处跑,两侧苔藓光芒骤暗,转过拐角时,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林族尸体——他们胸口插着黑色藤蔓,藤蔓顶端的黑点与婉婉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正随着尸体的魂息消散而收缩。
“是影蚀藤!”苏清和翻出《苏族秘录》,指尖划过泛黄的字,“秘录说,影蚀寄生木灵后会成藤,吸完魂息就变黑影!”
话音未落,尸体上的藤蔓突然弹起,像毒蛇般缠向楚河脚踝!楚渊挥剑斩断藤蔓,冰刃将碎片冻成齑粉:“别停!族长在前面!”
楚河咬着牙跟上,掌心魂息光刃亮得刺眼——父亲的死让他明白,此刻的犹豫只会让更多人丧命。
通道尽头的石门后,是一片泛着绿光的开阔地:中央悬浮着半透明的古槐虚影,几十位林族族人围坐虚影旁,淡绿色魂息不断注入光罩;虚影下方,一位穿木纹长袍的中年男子握着枚翡翠玉印,正是林族族长林苍。
“哥!”长老快步上前,“婉婉姑娘进了禁地,影源统领快破结界了,求你借木灵心印!”
林苍的目光扫过楚渊手中的冰火剑,语气冰冷:“楚家的人?当年楚家先祖借走心印,让我族三位长老为护结界而死,如今凭什么信你们?”
“族长!”苏清和举起《苏族秘录》,封皮上的木纹图腾泛着微光,“这是初代圣女留给林族的信物!秘录里写着,先祖当年是为了封印影源之根才延迟归还,最后还把冰魄剑碎片留在林族!现在婉婉是种火持有者,只有她能灭影源!”
林苍的手指摩挲着玉印,目光落在楚河掌心的魂息碎片上——那缕淡蓝色魂息竟与古槐虚影产生了共鸣,虚影的光芒亮了几分。他沉默片刻,将玉印递给长老:“只能开一炷香!超时木灵力耗尽,不仅婉婉出不来,古槐气脉也会崩!”
长老接过心印,转身就往禁地跑。火离留下助林族加固结界,楚渊、苏清和、楚河紧随其后,通道里的影蚀藤越来越多,楚河的魂息光刃砍得火星四溅,手臂上添了好几道伤口。
“快到了!”长老突然停步,将木灵心印按在暗门上。翡翠玉印刚触到木纹,暗门就发出“咔嗒”声,一道缝隙缓缓撑开,里面飘出的黑色气息中,竟掺着金红色的种火光芒——是婉婉的种火!
楚渊立刻钻进门缝,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禁地是间圆形石室,墙壁上刻满了残缺的四灵纹,婉婉被黑色藤蔓缠在石室中央的石柱上,掌心的黑点已蔓延到小臂,金红色种火忽明忽暗。而她对面,站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虚影,虚影的掌心也有个黑点,正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婉婉的眉心。
“姐姐,别抵抗了。”虚影的声音甜得发腻,黑色藤蔓顺着她的指尖往婉婉身上爬,“我们本就是初代圣女的一体双脉——你是‘纯脉’,我是‘影脉’,当年圣女把我分离出来,就是为了压制影源。可没有我,你的纯脉根本激活不了种火之源!”
婉婉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却死死咬着牙,掌心种火突然爆发出一道光刺,逼退虚影:“你骗人……楚渊说过,种火认主,只有心存执念的人才能用它……你只是影源的傀儡!”
“执念?”虚影嗤笑一声,挥手召出一道黑色水纹,水纹里映出楚河父亲魂体消散的画面,“你看,楚家的人在为你死;林族的人在为你挡黑影;楚渊……”她看向刚冲进来的楚渊,笑容诡异,“他马上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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