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低头看去。光纹并未消失,反而沿着他的脚印向四周扩散,如同涟漪。远处一座浮台突然启动,缓缓下降,停在通道上方。
“它在响应你。”伊莎贝拉声音微颤,“不是密钥,是你本人。”
星耀没动,只盯着那座浮台。它底部开启一道缝隙,投下一束扫描光,从头到脚扫过他全身。结束后,浮台缓缓上升,重新归位。
“通过了?”烈风问。
“不。”伊莎贝拉摇头,“是记录。它把你标记了。”
这或许意味着系统正在根据它的规则对我们进行初步判断,虽然目前暂时允许我们通行,但情况随时可能变化,因为从它对密钥的反应来看,很可能已经判定我们是入侵者了。
星耀终于开口:“那就让它记住。我们下去。”
他率先踏上通道边缘。脚下平台轻微下沉,随即稳定。一道阶梯从光柱中浮现,向下延伸,没入黑暗。
队伍陆续跟上。每一步落下,阶梯便向前生成一段,仿佛在用他们的前进速度绘制路径。两侧墙壁开始浮现浮雕,描绘着某种古老战争场景:星舰崩裂,行星破碎,无数身影在虚空中消散。
“这不是历史。”伊莎贝拉低声道,“是警告。”
烈风握紧武器:“警告什么?”
没人回答。
阶梯持续下降,空气逐渐变得沉重,呼吸都带着阻力。星耀忽然察觉,自己的心跳声似乎与某种节奏同步。他停下,侧耳倾听。
有声音。
极低,极远,像是从地核深处传来。
嗡——
不是声音,是振动。通过地面传上来,顺着脚底爬升。
“听到了吗?”他问。
其他人点头。
伊莎贝拉迅速打开检测仪:“不是机械运作,也不是地质活动。是……信号。重复的,有规律的。”
“像什么?”烈风问。
“像心跳。”她抬头,“但频率不对。比人类慢,比星舰引擎稳定。而且……”她顿了顿,“它在回应你刚才的扫描。”
星耀盯着前方黑暗。阶梯尽头隐约可见一片开阔空间,中央似乎立着某种高大结构。
“继续。”他说。
队伍加快步伐。阶梯在最后一段突然变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墙壁收拢,浮雕内容也变了:不再是战争,而是一群身穿长袍的身影,围绕一座塔形建筑跪拜。他们的面容模糊,但手势一致——右手抚胸,左手前伸,掌心向上。
星耀走到尽头,踏上平台。
眼前是一座圆形大厅,直径近百米。中央矗立着一根通天石柱,表面布满凹槽,内部流淌着液态金属般的物质。石柱底部嵌着一块与密钥碎片材质相同的金属板,但完整无缺,边缘刻着完整的符文序列。
“这是核心。”伊莎贝拉快步上前,“整个系统的控制中枢。”
星耀走近石柱,忽然,液态金属停止流动。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然后,石柱表面浮现出一行文字,由符文组成,却能被直接理解:
“持有者,你为何而来?”
星耀抬头,直视那行字:“寻找终结乱世的力量。”
文字消失,石柱震动。液态金属重新开始流动,速度加快。底部的金属板缓缓升起,露出下方一个凹槽,形状与密钥碎片完全吻合。
“它要密钥。”伊莎贝拉说。
星耀从怀中取出那块残缺的碎片。表面烧蚀的痕迹在石柱光芒下显得格外刺眼。
“插入后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她盯着石柱,“但系统在等这个动作。它在确认你的意图。”
星耀握紧碎片,指尖感受到一丝温热。他缓缓将其推向凹槽。
就在接触的瞬间,石柱爆发出刺目蓝光。整个大厅剧烈震颤,地面裂开数道缝隙,喷出白色蒸汽。石柱内部的液态金属疯狂旋转,形成一道漩涡。
星耀被强光逼退一步,手仍死死按在碎片上。
漩涡中心,一个声音响起,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出现在脑海中:
“认证通过。权限授予。最后一道门,已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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