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绣线划破了脸。”
墨徊理解的点了点头。
阿格莱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在多语。
就连万敌,投喂点心时也不再允许墨徊像以前那样扒着他的腿仰头等待,而是会示意他坐在餐桌旁,用盘子装好给他。
那刻夏则更加直接,他开始给墨徊增加新的“课程”——社会伦理与人际交往规范。
他用冷静客观的学术语言,讲解个体空间、身体界限、性别差异以及不同关系下的恰当行为模式。
这一切的转变,对墨徊来说,来得太快太突然,也太难以理解了。
在他的感知里,世界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冰冷而疏远。
他不知道为什么风堇不再愿意拥抱他。
不知道为什么白厄不让他一起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遐蝶不再让他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万敌不再让他亲近。
那刻夏那些冷冰冰的“规范”更是让他听得云里雾里。
只感觉到无数的“不可以”“不应该”“需要保持距离”。
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复杂的东西,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他了,都在躲着他。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委屈和失落。
他变得安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活力四射地跑来跑去。
常常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树庭的角落,看着大家忙碌,红色的眼眸里盛满了不解和淡淡的悲伤。
尾巴也总是无精打采地拖在身后。
他尝试过讨好。
比如更努力地学习,希望那刻夏能表扬他,当然,那刻夏表扬了,但依旧保持着师长的距离。
比如想帮风堇处理更复杂的药草,风堇婉拒了,让他去休息。
比如把自己最喜欢的甜点留给遐蝶,遐蝶收下了,但只是轻轻放在一边,没有像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
这些尝试得到的回应,都更加深了他的困惑和难过。
“我是不是……不可爱了?”
有一天晚上,他抱着尾巴,蜷缩在自己床上,小声地问出来找他的白厄。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委屈,“大家……都不理我了……”
白厄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已然是个小少年、眼神却依旧如同被抛弃幼兽般的墨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那些关于“长大”“规矩”“男女有别”“保持距离”的解释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这些道理是对的,是必须教的。
但看着墨徊这般委屈的模样,他又觉得无比心疼和矛盾。
成长的代价,难道就是失去毫无保留的亲近与温暖吗?
树庭的气氛,因为墨徊无声的委屈和众人刻意保持的距离,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压抑。
如何在这飞速的成长中,既教会他必要的界限,又不伤害他那颗敏感而依赖的心,成了摆在整个树庭面前,一道比任何学术难题都更加棘手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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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庭里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疏远感,像一层冰冷的薄纱,持续笼罩着墨徊。
他尝试过理解,尝试过讨好,得到的却是更加明确的界限和距离。
巨大的委屈和失落最终发酵成了另一种情绪——赌气。
小孩子是最会模仿大人行为的。
在某种意义上,学习就是一种天生的模仿。
……既然他们都不理他,那他也不要理他们了!
于是,墨徊开始了一个人的“抗议”。
他不再主动凑到任何人身边,不再问问题,甚至在那刻夏讲课时也心不在焉,只是低着头摆弄自己的尾巴尖。
吃饭时,他默默地坐在桌子最远端,飞快地吃完就离开。
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虽然还是会因为一个人睡而感到孤单和害怕,但他倔强地忍着,绝不去找白厄。
反正只要有灯的话momo才不怕黑!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树庭里晃悠,或者干脆跑出树庭,往周边那片广袤而古老的森林里钻。
森林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像万敌和遐蝶故事里的那样,有小花小草小石头!
这些东西可不会不理他!
这里的空气更自由,没有那些让他困惑的距离和规矩。
他可以随意地奔跑——虽然还是会下意识想滚,可以对着大树说话,可以追逐那些不怕他的小动物。
他还发现了很多可以食用的甜美树果,挂在枝头,像一颗颗小小的宝石。
他踮起脚,或者灵活地爬上低矮的枝桠,摘下一颗颗饱满的果实,用衣服下摆擦一擦就塞进嘴里。
清甜的汁液溢满口腔,暂时驱散了他心中的闷气。
“哼,才不理他们。”他一边啃着果子,一边对着停在枝头的小鸟嘟囔,“没有他们,我自己也能找到好吃的!我自己也能玩!”
他像是在对小鸟说,又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但内心深处,那份渴望被关注、被拥抱的失落感,并未因此而减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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