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卡伦抬手，空间法则瞬间压制了所有气息，“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根据虚空行者的观测，界域屏障的薄弱点已经开始显现，按照这个速度，十万年后，将出现足以让高等恶魔自由穿梭的裂隙。”
“十万年的准备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他的目光扫过所有领主，“今日召集诸位，就是要确定三件事：第一，成立‘深渊联军’，选出最高统帅；第二，划定各层深渊的主攻区域；第三，制定应对诸神宇宙反击的预案。”
主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成立深渊联军？选出最高统帅？
这意味着要打破无底深渊延续了亿万年的混乱秩序，将各层深渊的力量统一调度——这对习惯了独来独往、各自为战的领主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反对！”萨格纳第一个站出来，火焰法则暴涨，“无底深渊不需要统帅！谁的拳头硬，谁就说了算！当年若不是卡伦你祖父强行担任统帅，我们怎么会损失那么多兄弟？”
“焚世者，注意你的言辞！”卡伦的灰色雾气中闪过一丝冷光，“现在的虚空深渊，早已不是三万年前的虚空深渊。”
“哼，难道让你当统帅？”古格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们虚空行者最擅长背后捅刀子。让你指挥，我们饕餮深渊第一个不答应。”
“那让我来如何？”莫迪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骸骨深渊掌握着最古老的战争典籍，由我制定计划，诸位执行，必能一举攻破诸神宇宙。”
“一个连自己深渊都快填不满的骷髅架子，也配谈统帅？”毒沼之母希拉的声音如同黏腻的泥浆，“上次潮汐，你们骸骨深渊的亡灵军团，可是第一个溃败的。”
争吵声瞬间爆发，各层深渊的领主们为了争夺联军主导权，互相指责、嘲讽，甚至隐隐动用了法则威压，让整个万隙殿都开始震动。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坐在末位，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并不意外。
无底深渊的法则就是如此，混乱与掠夺是本能，想要让这些桀骜不驯的领主们团结起来，比吞噬一颗高等恶魔的核心还要难。
但他也明白，卡伦的提议，是必要的。
诸神宇宙的力量，远比这些领主们想象的更强大。那些神明们掌握着信仰法则、创造法则、守护法则等“正向”法则，与深渊的“负向”法则相互克制，且神国体系严密，神明之间的配合远非深渊领主可比。
若是继续各自为战，下一次双生潮汐，深渊恐怕连边缘世界都拿不下来。
“诸位。”
就在争吵最激烈的时候，奥斯里塔-尤格希尔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暗影与吞噬法则的独特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位领主耳中。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带着惊讶与审视——没人想到，这个最年轻、势力相对最弱的领主，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萨格纳冷哼一声：“影噬君主有何高见？难道你想毛遂自荐，当这个统帅？”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星图前。
他抬手，指尖划过星图上的“诸神宇宙”区域，灰黑色的能量在上面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我既不想当统帅，也不反对成立联军。我只是想提醒诸位，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
“诸神宇宙，并非只有主物质世界。”他的目光扫过众人，“那里有掌控天空的风暴之神，有守护大地的生命女神，有执掌生死的冥界主神……更有那位传说中创造了诸神宇宙的‘至高神’。”
“上次潮汐，我们面对的，不过是诸神宇宙的边缘防线，是那些神力稀薄的从神与信徒。”他加重了语气，“若是以为凭现在的力量就能横扫诸神宇宙，那未免太过天真。”
主厅内安静下来。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不少领主的狂热。
他们或许骄傲、或许贪婪，但能活十万年以上，成为高等恶魔领主，没人是真正的蠢货。他们很清楚，奥斯里塔-尤格希尔说的是事实。
“那你的意思是？”卡伦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询问。
“联军必须成立，但统帅之位，可以暂时空缺。”奥斯里塔-尤格希尔说道，“我们可以先成立‘十二领主议会’，由实力最强的十二位领主共同决策。”
“同时，划定主攻区域，但不分配具体兵力。各层深渊可以根据自身法则特性，选择擅长的战场——比如炼狱深渊主攻火焰贫瘠的世界，骸骨深渊负责清理神明的亡灵军团，虚空深渊负责空间传送与突袭……”
“最重要的是，在双生潮汐到来前，我们需要进行‘预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选择一个诸神宇宙边缘的小型神国，由十二议会共同出兵，检验我们的配合，同时收集神明的最新情报。”
他的提议，既照顾了各层深渊的自主性，又保证了联军的基本运作，还提出了切实可行的准备方案，瞬间获得了不少领主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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