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对接官府审批事务的张秘书吓得浑身一哆嗦,原本就低垂的头埋得更低了,额前的碎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双手紧张地绞着衬衫下摆,指腹反复摩挲着布料上的纹路,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赵总,我、我真的不知道……上周我特意去滨海郡政务衙门大厅跑了三趟,对接的李科长每次都说‘材料还在流转中’,要么就是‘需要补充说明细节’,可我们上次提交的补充材料已经有整整两箱了。”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心里早已叫苦不迭:一边是集团高层的催促施压,一边是官府部门的含糊其辞,自己夹在中间,简直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借口!全都是借口!”赵猛的怒火更盛,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白瓷茶杯被震得高高跳起,滚烫的碧螺春溅出杯口,在深色的桌布上晕开一圈墨绿色的印记。
“我们提交的材料比规定的多了三倍!流程清单上每一项都打了勾!他们凭什么拖延?我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
他一边咆哮,一边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要把实木地板踏出个洞来。路过投影幕布时,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停滞的进度条,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愤懑。
“不止审批的事。”坐在斜对面的运营总监周明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疲惫地开口。
他原本总是神采奕奕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倦容,眼底的青黑昭示着连日的操劳,连平日里精心打理的胡须都显得有些潦草。
“那些执法部门最近跟盯梢似的,三天两头来检查。前天是预灾局,昨天是防污部门,刚才行政部说,下午企业管理局的人又要过来。”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无奈,“车间因为反复停工检查,已经耽误了两批订单的生产进度,客户那边已经发来了催货函,再这样下去,违约金都要赔不少。”
“说起预灾检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财务部总监刘薇猛地拍了下桌子,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怒色。她抓起桌上的一份检查报告,指着上面的“不合格”字样,声音陡然拔高:
“上个月十五号,我们刚请预灾局的人做过全面排查,当时明明说所有设施都符合标准,还发了合格证书!结果昨天来的人二话不说就开了整改通知,说应急灯亮度不够、预防火灾卷帘门材质不达标?这不是明摆着故意刁难吗!”
她回想起昨天执法人员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神情,还有对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轻蔑,心中的怒火就像被泼了油一般越烧越旺,可转念想到对方的身份,又只能硬生生把火气憋回去,只剩下满心的憋屈。
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的冷风声,更添了几分压抑。坐在会议桌首位的梁奎直缓缓抬起头,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众人,原本紧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作为智胜集团的掌舵人,这位年近五十的企业家向来以狠辣深沉着称,此刻却也难掩眼底的忧虑。
“看来,我们是被人盯上了。”梁奎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缓缓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走到落地窗前,目光透过玻璃望向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却驱散不了他周身的凝重。
“齐州这地方,本土势力盘根错节,去年进来的时候,步子迈得有些太大了。”他的话里仿佛带着一丝反思,“我们吞并重组的企业数量较多,扩张速度又相对较快,动了本地老牌商人们的利益蛋糕,现在他们不敢明面和咱们真刀真枪的干,而是联手施压,用官府的手来对付我们,这步棋走得狠。”
“砧板上的鱼还想反咬我们一口?反了他们!那咱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坐等他们的反击吗?”赵猛停下踱步的脚步,急切地问道。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想从老板口中抓住转机。其他几位高层也纷纷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梁奎直,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梁奎直转过身,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眼神中多了几分果断:“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硬拼了一个月,我们居然吃了点亏,现在该换个策略了。”
他走回会议桌旁,拿起一支钢笔,在笔记本上轻轻敲击着,“之前我们太直接,总想着凭实力碾压,忽略了本土势力的根基。现在要反过来,主动示好,找机会化解矛盾。”
“示好?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啊!”周明远皱眉提出质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们既然已经出手了,肯定是想把我们挤出齐州市场,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和解?上个月我们想请本地商会的人牵线,人家根本不理睬。”
“此一时彼一时。”梁奎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们虽然联手施压,但也不是铁板一块。本土企业想要的是利润,只要找到共同的利益点,就有合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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