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小太妹也被黑雀的暴怒吓住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那个被拽开的女孩委屈又不服气地小声顶嘴:
“…有…有什么不能碰的…不就是个男的…”
“男的?”黑雀气极反笑,指着南初晓,“你他妈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种长相,放在现在这世道就是他妈的稀有资源!你以为是路边摊的烂白菜谁都能啃一口?”
黑雀压低声音,语气变得森冷而严肃:
“而且,我告诉你们,这小子跟片区那个姓郑的女警察关系不一般!我亲眼见过那警察开车来接他!你们想想,要是真把他怎么样了,弄出点不可挽回的事,到时候惹来的会是普通麻烦吗?”
黑雀扫视着几个瞬间脸色发白的小太妹:
“普通的打架斗殴,进去蹲几天也许就出来了,但这种事儿,再加上得罪的是警察…咱们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会被往死里整!从重从严处理!到时候就不是蹲几天的事了,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为了你那几分钟的痛快,赔上下半辈子,值吗?!蠢货!”
一番连吓带骂,夹杂着现实利弊的分析,终于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熄了几个小太妹那点蠢蠢欲动的歪心思。
她们看着昏迷的南初晓,眼神里的贪婪和冲动逐渐被后怕和畏惧取代,那个伸手的女孩更是吓得缩起了脖子,再不敢多看一眼。
面包车沉默地开出了一段距离,在一个偏僻的路口,黑雀踩下刹车。
“都给我滚下去!”她没好气地对着后排那几个小太妹吼道,“今天的事儿都给老子烂在肚子里,谁要是敢说出去,或者管不住自己的手后面再去找他麻烦,别怪我黑雀不讲情面!”
几个小太妹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拉开车门,慌慌张张地跳下车,瞬间作鸟兽散,消失在街角。
车上只剩下黑雀和昏迷的南初晓。
黑雀透过后视镜,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后面的少年,从座位底下摸出一卷粗糙的尼龙绳,利落地翻身来到后车厢。
抓起南初晓的手腕,将他的双手拧到身后,用绳子死死捆住,打了个结实的水手结,接着,又将他的脚踝也并拢绑紧。
做完这一切,黑雀才像是完成了某种必要的程序,稍微松了口气,继而露出了压不住的笑容。
“桀桀桀!”
回到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破旧的面包车发出沉闷的轰鸣,调转车头,不再朝着市区的方向,而是朝着城郊那片愈发荒凉、人烟稀少的区域驶去。
窗外的建筑逐渐低矮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待开发的荒地和远处模糊的山峦轮廓。
………
意识的回归伴随着后颈剧烈的酸痛和全身肌肉残留的,令人不适的麻痹感。
南初晓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花了片刻才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冰冷,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目光所及,是一个极其空旷的空间,高高的穹顶布满了锈迹和破损的蛛网,几缕惨淡的天光从高处狭窄的,污浊的窗户透射下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了飞舞的尘埃。
四周堆放着一些蒙着厚厚灰尘,看不清原本面貌的废弃机械和货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机油和陈年霉味混合的刺鼻气味。
显然,这是一个一个巨大的废弃仓库。
南初晓动了动身体,立刻察觉到四肢被束缚的紧勒感,手腕和脚踝都被粗糙的绳子牢牢捆绑着。
“…啧。”南初晓无奈地闭了闭眼,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似曾相识的糟糕感觉,看来自己又被绑架了。
“哟,醒了?”
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和沙哑的女声从旁边传来,南初晓循声望去,看到那个三十岁左右,化着浓妆的小混混。
黑雀正叼着一根烟,靠在一个巨大的木箱上,歪着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混合着贪婪和玩味的打量。
“我们…认识?”南初晓艰难地坐起身,靠在身后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沙哑着嗓子问道。
他确实对这张脸没有任何印象。
黑雀嗤笑一声,吐出一口烟圈,一步步走近他,蹲下身,用夹着烟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脸:
“贵人多忘事啊,小帅哥,不过没关系,姐姐我可一直记得你呢。”
她看着南初晓眼中清晰的疑惑,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
“姐以前呢,是给齐家干活儿的,主要就是看着城西那边的几个旧仓库。”提到齐家时,黑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与嘲弄。
“大概几个月前吧,齐家的人绑了你,中途呢,暂时把你放在了姐看的那个仓库里,”黑雀的目光变得有些露骨和怀念,像是在回忆什么精美的藏品,“当时你也是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啧,姐那会儿就看上你了,真想好好疼疼你。”
她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南初晓的下巴,南初晓厌恶地偏头躲开。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了黑雀,她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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