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翻转手腕,用握着话本的左手手背支撑脸颊,长发顺势自肩头垂落,掩盖大半脖颈,姿态慵懒而随性。
她弯了弯唇,开玩笑般逗着蓝曦臣:“除非……是队伍里哪位小公子生得太过美貌,无意间撩动了谁家小辈的芳心,所以对方的长辈准备抓我这半个长辈用权势金钱威逼利诱,然后让我答应对方的提亲……”
见蓝菏又开始胡编乱造逗他玩,蓝曦臣来时心中尚存的焦虑也霎时被磨光了,不由无奈笑道:“阿姐你别打岔……还有,能少看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吗?”
时隔多年,尽管蓝曦臣如今已经对蓝菏时不时逗弄揶揄他的话产生了不小的免疫力,至少已经不会立刻变成一块结巴的漂亮木头桩子。
但真被姐姐花式调侃时,那双掩盖在长发下的耳朵还是会害羞地泛起粉色。
“才不要,话本子多有意思……而且,谁让市面上稍微写的好点的话本子都是这种的呢?”蓝菏翻了个身,仰躺在美人榻上,偏头斜睨他,“再说了,家里又不止我一个人看,你不也看吗?”
对于家中藏书阁内那些总会神秘出现,还特意包上正经书皮的“经典名着”,家里除了蓝小湛始终和叔父统一战线,谁不瞧上一眼?
就算是端方雅正的青蘅君,不也为了能增加与夫人孩子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将收缴来的话本藏在书房,监守自盗?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文化程度较高,很难瞧上一般作者的文笔。
尽管从小到大蓝曦臣没少陪蓝菏一起看话本子,但他对待此类事物的态度却一直兴致缺缺,少有能让他沉迷其中的经典内容。
蓝忘机则对此嫌弃至极。
但其实这并不能怪他,毕竟从他幼时第一次碰到兄姐扎堆看话本,碰上的就是超级重口味的金光善同人文。
彼时六七岁的蓝小湛本是在寻借口捉迷藏想要躲懒的魏小婴,结果路过藏书阁时意外瞧见了鬼鬼祟祟蹲在一起看书的兄姐。
当时的蓝涣还是个有些好奇,有些腼腆的好孩子,面对弟弟疑惑好奇的目光,想想自己手上的“教材”,欲言又止,恨不得立刻烧了了事。
然而蓝菏却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手,并十分慷慨地将这本同人文分享给了彼时心里还未对金光善的恶心形象具象化的蓝小湛。
自此以后,单纯的蓝忘机对金光善和话本这两样东西产生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并对此深恶痛绝,小小年纪便与蓝启仁一拍即合,将以蓝菏魏婴为首的话本党的存货清洗一空,提前展现未来姑苏掌罚人冷酷无情的一面。
至于最小的师弟孟瑶,他亦受姑苏文化熏陶良多,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性格原因,他对于话本的态度比起蓝曦臣接受度稍高一些。
毕竟此狐狸从小到大都过分强烈的好奇心和掌控欲让他每每看到一本新书,即便通过名字大致猜到故事情节,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掌控了解其中剧情走向是否与自己想象的一致。
而得知某狐狸的心路历程后,蓝菏称其为——过分热爱吃瓜的发展期帝王做派。
蓝曦臣闻言又凑得近了些,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糕点捏走,摇头道:“说的也是,也不知何时能寻到一些新的正经话本。”
忽然,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女声笑吟吟地自窗边传来:“正经话本?那你们可有的等了!”
出现了?!
蓝菏腹部用力,一个弹跳便丝滑地从美人榻上跳下来,顺手拔下架在兰锜上的惊鸿,一个优雅转身,同朔月一并剑指窗外的不速之客。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下一秒,窗台上冒出了一根呆毛,一张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的脸从下往上冒了出来,笑嘻嘻地对着里面警惕的二人打招呼:“月珧,曦臣,好久不见啊~”
蓝曦臣不认识这张脸,对方熟稔友善的态度让他心中迟疑一瞬,但朔月的剑尖始终对准来人,未有一丝动摇。
而蓝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目光集中在那根有点熟悉的呆毛和眼前女子过分阳光灿烂的笑容上,迟疑道:“你是……晓初弦?”
用了变形符或者幻形符的藏色散人?
“月珧好聪明!”藏色散人晓初弦惊讶又高兴地夸赞一句,随即惊奇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月珧叫我本名呢。”
说着,她一边用一只手扒拉着窗台,一边用另一只手兴奋地掰着手指碎碎念道:“以往都是散人、藏色散人、藏色姨……怎么客气尊敬怎么叫,今天居然直接叫我本名耶!”
蓝菏嘴角一抽,收起惊鸿,道:“藏色姨,这里是三楼,您要不先进来说话?夜里虽然人少,但挂在这里也实在不像样。”
晓初弦这单手扒拉窗户的姿态,简直和采花大盗夜探姑娘闺房似的,蓝菏自认她丢不起这个脸。
然而晓初弦却不着急,她潇洒一挥手道:“不急,我还要等等你魏叔叔呢,挂在这有灯的地方方便他找到我。”
说着,她又高兴道:“不过还真别说,我就是随便找了个客栈趴着,本来还担心会吓着这里的住户,连赔礼都备好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碰上你们,真是太有缘分了!”
蓝菏:“……”
蓝曦臣:“……”
很好,这种熟悉的不着调也不靠谱的性格,绝对是抱山一脉的独特风格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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