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蓝氏的弟子基本上都有一个十分显而易见的特点,那就是听话。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姑苏与清河的交界处,蓝氏与聂氏两家门下的附属家族大多还算尽责,所以蓝菏一行人前往清河的路上十分顺畅,沿路也并没有遇到什么不长眼的邪祟。
没有长辈打扰管束,弟弟也乖巧听话,还有一溜指哪打哪服从安排的弟子们,除了在城镇落脚时常常要接受一众闪光灯一样的目光,蓝菏这一路走来简直无比悠哉,身心舒爽。
蓝曦臣原本还有些小焦虑,毕竟出门前叔父给了他们一张清单,上面是一些除邪祟或寻异宝的任务,是他们这次历练需要做的。
虽说他们历练的时间只有三个月,就算做不完也不会怎么样。
但是只要一想到长达三个月的时间,他们连这些任务都解决不了,这让一贯成绩优异,批卷上只有甲上的蓝曦臣便有些坐不住了。
蓝曦臣收起任务清单,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看向不远处正逛街买小食,兴致高昂招呼他和苏涉等人来尝尝小吃的蓝菏,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
“嗯?曦曦你怎么啦?”蓝菏察觉到蓝曦臣变化的情绪,脸上的笑容微敛,原本愉悦的心情有了一丝紧绷。
难道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坏人?或是什么妖魔鬼怪正藏匿于此?
思及此,蓝菏不动声色地左右瞥了眼,不过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放下手上的竹蜻蜓,面上没有一丝破绽,脚步轻快地走到蓝曦臣身边,放低了声音:“阿涣是发现了什么吗?”
蓝曦臣闻言一愣,摇摇头道:“没有,此地十分安全。”
蓝菏一挑眉:“那你为什么摆出那副表情?”
蓝曦臣微讶:“什么表情?”
“这是这种。”说完,蓝菏故意蹙起眉,垂眸敛目,一股愁绪自她眉目间散出,与蓝曦臣方才无意识焦虑的表情足有八成相似。
苏涉等蓝氏弟子正好站在蓝菏身后不远的摊位前,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他们听不清,因为角度问题也看不见蓝菏的表情。
但他们瞧见了少宗主微怔后轻轻勾起的唇角,还有那双温柔的眸中一闪而逝的无奈笑意。
弟子们表面维持雅正端方,实则好奇地悄悄伸长了脖子。
常闻大小姐性子活泼,言辞亲切,与少宗主他们亦感情深厚,想来方才大小姐应当是又说了些有趣的话来逗少宗主笑。
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他们也想听一听。
“阿姐……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蓝曦臣被搅散了部分焦虑,无奈一笑。
“嗯哼~”蓝菏双手抱胸,顺便把惊鸿剑也抱在了怀里,惊鸿剑柄上的锁扣形剑穗在她脸侧垂落,随着她认真点头的动作轻轻晃了两下。
“所以你刚刚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吗?”蓝菏微微歪头,眉眼间透露两分费解,忍不住小声吐槽,“总不能是惦念起忘机阿瑶他们了吧?可是我们这才出门几天?以往你不都是要半个月左右才会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吗?”
直接导致了那段时间蓝菏一回云深不知处就态度积极地追着蓝晏要改进灵讯,最好改成能远途快速通话的那种。
当然,若是能和上辈子的电话那样实时通话就更好了。
蓝曦臣:“……”
两只白玉似的耳朵霎时变得通红,他有些不自然地在唇边握拳,掩饰般轻咳了一声。
蓝曦臣虽然相对早熟,但如今毕竟还只是个家风清正家庭美满的少年郎,没有经历过幼年丧母,父亲闭关,还有幼弟要照顾,从小就必须扛起姑苏蓝氏少宗主的责任,同族中与父亲有了嫌隙的长老们周旋,一言一行皆不可出错的压力。
即便这些年蓝菏时不时带着他引导分析世家关系与人性善恶,并数次叮嘱他要好好练练自己的脸皮。
然而,时至今日,蓝菏养出来的傻弟弟还是没有如她期望的一般练就同时期原着蓝曦臣的城府和微笑面具,尽管懂得的很多,但那颗心里一直存着一份纯白的善良,出门在外十分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无数次蓝菏都忍不住对此吐槽一二。
——好家伙,原着蓝曦臣外热内冷,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屈指可数,没想到这辈子她家这只涣涣竟然被她养成了个外热内热好似刚出锅的大汤圆。
还是个会变口味的大汤圆。
绝大部分时候,那里边包的馅是又白又软的香草馅,但偶尔,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是芝麻馅。
身为给汤圆调馅的主厨,蓝菏对此虽然有些挫败,但转念一想,她又有些高兴于自己这些年的拯救工作算是没白做。
毕竟比起上辈子脸上好像永远戴着一张温柔面具,除了走观音庙剧情和思及父母时会有明显情绪变化的蓝宗主。
还是她家这个脸皮薄,会经常害羞,偶尔会装小大人说老成话,还会陪她搞恶作剧,帮她罚抄家规,在弟弟眼皮底下暗度陈仓的蓝曦曦同学比较可爱鲜活。
蓝菏不喜欢为难自己,也不喜欢为难自己的弟弟,于是,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慢慢地想通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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