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然捏着那张写有暗号的纸条,指腹几乎要将粗糙的麻纸戳出洞来。蚀骨草——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后颈发麻。侧妃中毒的事她略有耳闻,当时太医诊断是误食了西域奇毒,查了许久都没找到源头,没想到竟和三皇子府扯上关系。
楚灵月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拧成疙瘩:“蚀骨草?那不是只有西域的黑风寨才有的东西吗?三皇子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谁知道呢。”林潇然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袋,指尖还残留着暗号墨水的冰凉,“楚景渊怕是早就知道了,刚才那出‘自焚’,说不定就是他引蛇出洞的幌子。”
“那你还……”楚灵月话没说完,就被角楼外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沈青一身风尘地闯进来,甲胄上还沾着泥点,见了林潇然便单膝跪地:“营主,边关急报!北狄突袭雁门关,守将战死,粮草被劫,请求朝廷速发援兵!”
“什么?”林潇然心头一震。雁门关是北疆要塞,一旦失守,北狄的铁骑不出三日就能兵临城下。她快步走到窗边,望着宫墙尽头那片沉沉的暮色,指尖在窗棂上叩出急促的声响,“陛下怎么说?援军何时能到?”
“陛下已命四皇子挂帅,三日后启程。”沈青抬头,眼神里带着急色,“只是……户部那边说粮草短缺,军械也不足,怕是难撑到援军抵达。”
林潇然猛地转身:“护卫营还有三百匹战马,五十车伤药,我去跟陛下请命,带着护卫营先去支援!”
“你疯了?”楚灵月拉住她,“护卫营都是女子,边关可不是闹着玩的,北狄人杀人不眨眼!”
“女子怎么了?”林潇然甩开她的手,眼神亮得惊人,“当年平阳公主能驰骋沙场,我们凭什么不能去?雁门关守将是我师父的旧部,我不能看着他战死沙场还无人收尸!”
她话音刚落,就见楚景渊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林营主,我家殿下请您去一趟偏殿,说有要事相商。”
林潇然心里一动,冲沈青道:“你先去备马,我去去就回。”
偏殿里,楚景渊正对着一幅地图出神,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他已换了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的穗子垂在身侧,少了几分温润,多了些肃杀之气。
“你都知道了?”林潇然开门见山。
“嗯。”楚景渊指着地图上的雁门关,“北狄这次来势汹汹,带了新式投石机,雁门关的城墙怕是撑不住三日。我刚请旨,让护卫营编入先锋营,由你带队,明日一早就出发。”
林潇然愣了一下:“你同意我去?”
“为何不同意?”楚景渊拿起一支狼毫,在地图上圈出一条隐蔽的山道,“这条‘一线天’是北狄的补给线,护卫营马术好,适合奇袭。你带五十人从这里绕过去,烧掉他们的粮草,我带主力正面迎敌,前后夹击。”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指尖的薄茧蹭过纸面,留下淡淡的痕迹。林潇然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刚才那张纸条——若他早已知晓三皇子府的密信,此刻却半点不提,是信不过她,还是另有打算?
“四皇子就不怕我趁机……”林潇然故意顿住,想看他的反应。
楚景渊抬眸,眼底没什么波澜:“你若想趁机做什么,就不会站在这里了。”他将一支令牌扔给她,“先锋营的兵符,明日卯时在城门口汇合。”
林潇然接住令牌,入手沉甸甸的。青铜质地的令牌上刻着“先锋”二字,边缘还留着旧伤,像是常年被人摩挲所致。
“三皇子府的密信……”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楚景渊的笔顿了顿,墨滴在地图上晕开一小团黑:“那是引北狄入境的诱饵。三皇子被人当枪使了,蚀骨草只是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让北狄以为京城内乱,有机可乘。”
“谁干的?”
“暂时还不确定。”楚景渊放下笔,“但这人藏在暗处,比北狄更危险。你此去边关,除了护城,还要留意军中是否有异常动向——尤其是粮草官张诚,他是户部尚书的人,而户部尚书,是三皇子的岳丈。”
林潇然心里豁然开朗。难怪楚景渊要让她带队奇袭,不仅是因为护卫营擅长马术,更是想让她避开京城的浑水,在边关撕开一道口子。
“我知道了。”她握紧令牌,转身要走,却被楚景渊叫住。
“等等。”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递给她,“这里面是伤药,比你营里的好用。还有……”他顿了顿,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正是那半块龙凤佩,“这个你带着。”
林潇然看着那玉佩,又看了看他,突然笑了:“四皇子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你不会。”楚景渊的眼神很笃定,“你比谁都清楚,雁门关失守,京城第一个遭殃的是护卫营那些无家可归的姐妹。”
林潇然接过锦盒和玉佩,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没回头:“茶寮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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