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
“什么罪人?柯儿是你弟弟!”
姜韫冷冷一笑,“祖母,眼下姜旭柯已身故两日有余,且不说将他的尸首运回京中有多困难,说不准此时,他的尸身已腐烂溃败,或者......被野狗啃光了。”
“你!”姜老夫人气得拿起茶杯朝她扔去,“你这个丧门星!不得诅咒柯儿!”
茶杯落在堂中央的地上,莫说砸到姜韫,连茶水都没有溅到她身上半滴。
身后的莺时和霜芷对视一眼,忍不住腹诽:人都没气了,她家小姐还能诅咒什么?
姜继安眉心皱了皱。
姜韫这话明显是在气老夫人,可她说的也没有错。
大晏朝流放的犯人死后通常会被扔进乱葬岗,虽然那差役收了他的银钱,没有将姜旭柯的尸身丢进乱葬岗,可也只是寻了张草席随意埋葬,难保尸身没有损毁。
即便他派去的人寻到了尸身,可要如何进京呢?恐怕还没到京城的大门就被官兵拦下来。
所以,他才想要寻殿下帮他求情,圣上疼爱殿下,定然会答应这个小小的请求。
奈何殿下不肯帮忙,姜继安知道她是在气他无能,不过她倒是提醒了他,他还能借姜砚山的名头来行事。
他想过了,只要姜砚山向陛下求情,此事成与不成皆有利于他。
成,那他便可光明正大地接儿子的尸身回家,妥善安葬;若不成,那便说明此事惹得圣上不悦,连姜砚山的军功都不能抵消,更能诋毁姜砚山在圣上眼中的忠诚形象。
虽然此事不至于撼动姜砚山的地位,不过能膈应到他也是好的。
思及此,姜继安低下头,语气带了几分悲痛,“既然嫂嫂不愿,那此事便算了吧......只不过往后若要祭拜柯儿,也只能祭拜他的衣冠冢了......”
“柯儿泉下有知,会体谅大伯、伯母的难处的......”
姜老夫人一想到自己孙儿的尸身孤苦伶仃埋在异乡,心里哪还能受得了,当即对沈兰舒和姜韫高声痛骂:
“你们这两个毒妇!”
“我姜家就这么一个男孙,他已经身故,你们竟然狠心不让他回来......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不管!谁要敢阻拦此事,我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姜老夫人又哭嚎起来,“苍天无眼呐!我孙儿究竟造了什么孽,生前死后都要遭受这等磋磨啊......”
莺时默默翻了个白眼,霜芷脸色也冷了几分。
您孙子造了什么孽您自己不清楚?
沈兰舒简直要被姜老夫人胡搅蛮缠的样子给气懵了,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目光沉痛地看着姜老夫人。
“母亲,难道姜旭柯是您的亲孙子,夫君就不是您的亲儿子了吗?”
“夫君常年驻守边关、征战沙场,为了大晏朝的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满身伤病却从不抱怨一句!圣上嘉奖他、欣赏他,是因为他真的为大晏朝付出了所有!”
“您身为夫君的母亲,不体恤他的辛苦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逼他、让他为难?”
“母亲,镇国公府的确风光,可这风光是公爹、是夫君、是大晏朝千千万万个将士用鲜血换来的,您怎么忍心随意糟蹋?”
沈兰舒的满腹委屈,终于借着今日这个机会悉数吐露出来。
说完后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掩面低声痛哭,王嬷嬷连忙顺着她的后背安抚。
姜老夫人被她的话震慑住,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那这次便不要圣上的奖赏了,砚山立下汗马功劳,为侄子求个宽容也不为过吧......”
此话一出,屋内霎时间鸦雀无声。
方才沈兰舒的一番话,连下人们心中都有触动,可姜老夫人身为镇国公的母亲,却只知道为自己、为二房考虑,全然不顾大房的难处,实在是......冥顽不灵。
姜韫将一杯温茶放到沈兰舒手边,看着她喝下后脸色缓和些许,这才冷声开口:
“祖母可知,姜旭柯犯的是何罪?”
提起孙儿的罪行,姜老夫人心中不悦,“好好地,提这个做什么......”
“是蓄意谋杀罪,”姜韫淡淡开口,语气毫无起伏,“大晏朝的重罪之一。”
“我朝律法有云,凡官员及子女犯下重罪者,须及时禀报,任何人不得包庇隐瞒。”
“如有违者,轻则杖刑、徒刑,重则视同共犯,罪责加一等。”
姜韫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姜继安的身上,说出口的话却令人胆寒:
“二叔一家没有因为姜旭柯的罪行受到株连,已是圣上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格外开恩。”
“如今却想利用父亲的军功去挑衅大晏朝的律法......”
“二叔此举,是要搭上整个镇国公府,为你的儿子陪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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