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猛地抬头，拉了拉成彦的胳膊，小声说：“成彦，再想想！芒果视频是国内最大的纪录片播放平台，错过这个，其他平台更难谈！” 他的手心全是汗，刚才李总暗示，只要加流量明星，就能给《幕后之光》争取到黄金时段 —— 这对项目来说是个机会，可他也知道，成彦绝不会妥协。
成彦没回头，只是看着李总：“李总，我知道您为难，但我相信，真实的力量比流量更长久。去年有部没有流量明星的纪录片《人间世》，刚开始收视率只有 0.2%，后来靠观众口碑发酵，收视率涨到 1.5%，还拿了白玉兰奖 —— 我不敢说《幕后之光》能像它一样，但我想试试，给那些幕后工作者一个被看见的机会。”
就在这时，成彦的手机震了一下，是顾怀安发来的消息：“芒果视频的副总监是我大学同学，他说李总收了林枫的好处，故意卡你的项目。别跟他耗了，我帮你联系其他平台。” 后面跟了个栀子表情，花瓣上画着把小伞，像是在给她撑着。
成彦攥着手机，指尖终于不那么凉了。她抬头看向李总，突然笑了：“李总，既然您这边有难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不过我得说一句，靠流量堆起来的热度终究会散，只有真实的故事，才能留在观众心里。”
李总没想到她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成老师，别后悔。圈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做‘有意义’的事，可最后能成的，都是懂变通的人。” 他把平板一关，起身就往门口走，小张赶紧收拾文件跟上去，路过成彦时，悄悄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 “林枫给李总送了块名表，您小心”。
会议室里只剩下成彦、陆岩和小夏。小夏气得直跺脚：“太过分了！这李总就是收了好处，故意针对咱们！林枫也太恶心了，自己做假纪录片，还不让别人做真的！” 她掏出手机，就要发微博吐槽，被成彦拦住了。
“别冲动。” 成彦把纸条折好放进包里，“现在吐槽没用，只会让林枫抓住把柄。顾怀安说帮咱们联系其他平台，咱们先等等消息。” 她翻开笔记本，指尖在 “拍摄计划” 上轻轻划着，“就算没有芒果视频，咱们也要把片子拍出来 —— 大不了我把之前拒绝的 NFT 合作定金拿出来，不够的话，我的片酬也能贴一部分。”
陆岩看着成彦坚定的侧脸，突然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还是这么轴。” 他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我认识浙江卫视的纪录片负责人，咱们现在就联系他 —— 就算芒果视频不接，总有平台会懂咱们的初心。” 他顿了顿，笑了笑，“刚才李总说‘懂变通才能成’，可我觉得，像你这样轴到底，才能成大事。”
小夏也不哭了，掏出粉色笔记本开始列清单：“姐，我现在就联系老周，让他准备敦煌的拍摄设备；再跟张师傅确认时间，别让林枫的人再骚扰他！对了，我还能发动粉丝，在微博上发起‘# 支持真实幕后纪录片 #’的话题，给平台施压！”
成彦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虽然遇到了李总的阻力，虽然林枫还在背后搞小动作，但有陆岩和小夏支持，有顾怀安帮忙，她突然不害怕了 —— 就像拍《守望者》时，大家一起在雨里熬了三个通宵，最后还是拍出了好作品。
离开芒果视频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成彦撑开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 “沙沙” 的响。她掏出手机，给顾怀安发了条消息：“谢谢你，不管最后能不能找到平台，我都会把《幕后之光》拍好。”
很快，顾怀安回复了：“别担心，我已经跟浙江卫视的负责人约了明天见面。对了，张师傅刚才说，林枫的人又去找他了，这次开价 50 万，让他配合摆拍 —— 他没答应，还把人赶跑了。”
成彦看着消息，眼眶突然有点热。她抬头看向雨中的街道，路灯的光在雨里晕成一圈圈暖黄 —— 那些像张师傅一样坚守真实的人，那些像陆岩、小夏一样支持她的人，就是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她知道，阻力还会有，林枫也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幕后之光》能拍出来，只要那些幕后工作者能被看见，这些难，就都值得。雨越下越大，成彦却走得越来越坚定，伞柄在手里攥得紧紧的，像握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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