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勒紧的声音像绞断铁丝,混着二哥变调的惨叫,在走廊里炸开来。门板上的洞眼处,灰色眼球突然爆裂开,粘稠的液体溅在门板上,冒出丝丝白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我死死攥着铁盒子,指节泛白。盒子里的长发还在往外涌,像有生命的黑色河流,顺着门缝爬到走廊里,空气中飘来股烧焦的味道,还有二哥呜咽般的求饶:“别……别勒了……我错了……”
他在求谁?求这些头发吗?
突然,大哥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心脏骤停,赶紧把铁盒子塞进床底,又将那颗眼球藏进枕头套里。刚做完这一切,大哥就站在了门口,他左手的手套不见了,整条胳膊都暴露在外——皮肤像被水泡发的纸,布满褶皱,几道深紫色的血管在皮下蠕动,末端裂开细小的口子,正滴着暗红色的黏液,落在地板上,瞬间晕开一朵深色的花。
“妹妹别怕。”他的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头,“二哥在跟头发玩游戏呢。”
玩游戏?我看着他胳膊上不断渗出的黏液,突然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嵌着些白色的东西,像碎骨渣。刚才他在房间里砸东西,难道不是在发脾气,而是在……处理什么?
“大哥的手手流血了。”我指着他的胳膊,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妹妹给大哥呼呼。”
这是规则里的“关心家人”条款。扮演五岁小孩,看到亲人受伤会心疼,会用最幼稚的方式表达关心。
大哥的眼睛闪了一下,皮下的血管似乎停顿了半秒。他后退一步,避开我的手,声音缓和了些:“大哥没事,妹妹乖乖待着,大哥去叫二哥回来。”
他转身走了,走廊里的惨叫声和勒紧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长发拖动的“沙沙”声,像有人在扫地。我爬到床底,摸出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长发少了一半,剩下的那些蜷缩在盒底,像脱水的蛇,上面沾着些暗红色的碎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赶紧合上盒子。这时才发现,刚才藏眼球的枕头套湿了一片,摸上去黏糊糊的,一股腥甜的味道钻进鼻子。
我把枕头套翻过来,那颗眼球正躺在里面,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血珠,像裹了层糖浆。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它的瞳孔里不再是模糊的画面,而是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脸——不,是映出了我背后的墙。
墙上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缝,裂缝里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一双脚,穿着小小的红色皮鞋,鞋跟处沾着泥土。
是那个在公园树后消失的无头影子吗?
我猛地回头,裂缝还在,可那双红皮鞋却不见了,只剩下墙皮簌簌往下掉灰。枕头套里的眼球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在警告。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大哥回来了,他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带着“咚”的闷响,像是拖着什么重物。
我赶紧把眼球塞回怀里,躺回床上,盖好被子,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揉着眼睛说:“大哥……二哥呢?”
大哥站在门口,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他身后的地板上有一道深色的拖痕,从走廊一直延伸到他脚边。“二哥累了,去睡觉了。”他顿了顿,突然说,“妹妹今天在公园,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尖抠着被子,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没有呀,”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天真,“妹妹只看到了秋千和小草。”
“是吗?”大哥慢慢转过身,他的脸比刚才更白了,嘴角却挂着丝诡异的笑,“可大哥刚才在二哥的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他摊开右手,掌心躺着半块撕碎的布片,上面印着粉色的小花——是我裙子上的布料!刚才二哥掐我胳膊时,肯定不小心撕掉了一块。
规则里说“不得对家人说谎”,说谎会被判定为人设崩塌。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我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角晃了晃,带着哭腔说:“妹妹错了……妹妹看到了一个小盒子,但是妹妹没有打开!妹妹只是觉得它好看……”
先承认看到了,再说没打开,这算不算钻规则的空子?
大哥盯着我的眼睛,皮下的血管又开始蠕动,他胳膊上的伤口裂开得更大了,隐约能看到里面白色的骨头。“妹妹没有骗哥哥?”
“没有!”我用力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妹妹要是骗哥哥,就让虫子吃掉妹妹!”
这是“妹妹”以前发誓时说过的话,规则里有记录。
大哥的笑容慢慢扩大,嘴角再次咧到耳根:“妹妹真乖。”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掌心黏糊糊的,带着股铁锈味,“那个盒子里呀,是哥哥给妹妹准备的第七天礼物哦,现在还不能看。”
第七天礼物?他知道第七天是通关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追问,只能装作好奇的样子:“是什么礼物呀?是糖果吗?”
“到时候妹妹就知道了。”他收回手,转身往门口走,“妹妹再睡会儿吧,晚上大哥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草莓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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