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般无礼,我可要走了!
走什么?这可是你家院子。贾颜醉眼朦胧地笑,我这是真心待你,怎算欺负?
见他醉态可掬,李寒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两个月来宴席不断,贾府收到的请帖堆积如山。纵是海量,这般喝法也难招架。好在贾颜有武功在身,实在不行还能运功化酒......
李寒衣四下张望,压低声音道:
会试在即,考完你便能入仕。如今各地动荡,要不要我回去解决几个藩王?
贾颜神色一凛:
不必。眼下乱局正合我意,该着急的是皇上,我们静观其变。
正如所料,太上皇与承元帝的阳谋令诸侯进退维谷。多数选择放举人进京,暗中却加紧备战。放行速度各有不同,都在试探朝廷虚实。
雍王已然按捺不住,其他藩王乐得让他打头阵,自己则继续观望——等着看承元帝是否会借举子告御状之名召他们入京。
眼下虽无举子告状,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待进士及第后再告御状,分量便大不相同。
各方都在等待,承元帝也在等——等谁?
等雍王!
江南举子被雍王以途中遇刺为由派兵,行进却异常迟缓。时值隆冬,北方大雪封路,正好成了拖延的借口。
朝廷连下诏书,雍王仍按兵不动——他也在等朝廷先亮出刀锋!
会试伊始,江南举子注定无缘此次恩科,可朝廷真能以此为由治罪吗?
难矣!
雍王静候朝廷动作,天子以圣旨相逼,其余诸侯皆作壁上观。
贾颜轻揉额角,低叹:
时局诡谲,四方暗流涌动。若雍王不起兵,朝廷贸然征讨只会迫使诸侯联手。
然雍王恐难久持,朝廷诏令愈发急切,加之滞留江南的举子声讨,其反心迟早要现。
李寒衣略作迟疑:先前在江南不是埋有暗桩?可需推波助澜?
她素来不干涉贾颜筹谋,此番出言,唯恐他百密一疏。
贾颜含笑摆手:不急。
那些暗子另有大用,原想待雍王羽翼更丰时启用。那时我若位列六部侍郎,自可从中渔利。
眼下时机未至,我尚未入仕,纵使助雍王成事,终是为他人作嫁。何况局势变幻,非最佳良机。
李寒衣沉吟道:
若雍王举兵,诸侯必群起响应。届时你真无插手之机?
贾颜微叹:
故而我静观其变。若能拖至殿试之后,待我入兰台寺或都察院再起风云,方有机会周旋。
然所得必不及原计,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林姑父赞我窥得天机,实则不过稍占先手罢了。
李寒衣凝眸正色:
你已算无遗策!
哈,岂敢妄言胜天?不过顺势而为耳。贾颜摇头苦笑,深感世事难料。
若非太上皇骤染沉疴,便无此次恩科。雍王本可在江南深耕数载,亦不必急遣家眷返京。
如今变数丛生,贾颜唯尽力周旋。都说人可胜天,然天命难违......
强如诸葛武侯尚难逆天改命,贾颜不求尽善,但求小成足矣。
何必执着圆满,小得即是圆满......
江南甄府别院。
甄应嘉怒摔茶盏:饭桶!连封家书都送不出!山东与江南接壤处山野纵横,尔等就只认得官道?
堂下包勇委屈道:老爷,小的们确走的山径。谁知雍王连荒山都设了伏,三十余兄弟只回来四人......
甄应嘉正要再叱,被夫人拦下。夫人温言道:老太太正惦着你,先去请安吧。阵亡弟兄的抚恤,府里自会料理。
包勇拭泪告退。
甄应嘉愈发恼怒:三十多岁的汉子还作小儿女态!
夫人轻叹:包勇自幼伴你,性子你最知晓。他终究是家生子,又得老太太欢心,你且宽厚些。况且此事确非他之过。
甄应嘉颓然跌坐,喃喃道:我岂不知?可甄家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啊!
雍王将新到的圣旨掷于墙角。
那处已堆积二十余道明黄卷轴,此刻零落如弃履。
这已是第二十三道了,如今几乎日有圣旨,分明是要逼本王就范!
此刻的他再无昔日横扫江南豪族时的锋芒,眉间尽是阴郁踌躇。
身旁谋士轻摇羽扇:
王爷稍安勿躁,此刻最急的该是龙椅上那位。只要他先动手,我们便将学子们送往山东。
届时他便成昏聩之君,猜忌功臣,刻薄寡恩。王爷再联诸侯共举义旗,大乾江山顷刻可易主!
雍王深吸一口气,眉间沟壑更深。
再这么耗下去,就算本王能等,手底下的将士们也等不起了!朝廷每次来江南传旨都闹得沸沸扬扬,军心已经开始不稳。
喜欢红楼:开局听劝系统,贾颜逆袭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红楼:开局听劝系统,贾颜逆袭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