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刀具厂下岗工人围堵政府,王铁柱遭质疑“出卖国家机密”。
李玄策携方清墨突访老厂区,在当年王铁柱淬火车间支起火锅。举杯敬老师傅们:“98年长江决口,是厂里连夜赶制五百把破冰镩!” 宣布成立“老兵工技改基金”。
李天枢用冻红的小手给老焊工贴暖宝宝,方清墨在机床边检测走私稀土辐射值。蒸汽氤氲中王铁柱突然捶桌:“我想到了!用淬火余热分解稀土伴生矿!”
化解社会矛盾并促成技术突破。家庭温情弥合阶层裂痕,为后续救灾埋下人力伏笔(老师傅参与设备改造)。
腊月十二,哈市的寒气像淬过火的刀子,刮骨钻心。天色是铅灰的,沉甸甸压着这座老工业城市的脊梁。市政府门前,黑压压围着一群人,大多是刀具厂的下岗老师傅们。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脸上刻着风霜和愤怒的沟壑。呼出的白气汇成一片低沉的云,口号声在冰冷的空气里撞出钝响:
“还我血汗钱!揪出蛀虫!”
“王铁柱!滚出来说清楚!”
“你骨头软了?把厂子的命根子卖给洋人!”
王铁柱的名字被反复撕扯着,扔在冻硬的地面上。他被堵在厂区那间小小的技术办公室里,窗玻璃蒙着厚厚的冰花,映出外面晃动的人影。他搓着粗糙的大手,那双手能玩转最精密的淬火工艺,此刻却微微发颤。桌上摊着一份皱巴巴的报纸,头版标题刺眼——《西疆稀土走私大案告破,哈市某厂关键人员疑涉其中》。老伙计们怀疑的目光像淬火池里的冷水,兜头浇下,把他一颗滚烫的心冻得生疼。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两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碾过厂区坑洼积雪的路面,无声地停在主车间门口。车门打开,李玄策先下了车。他没穿那身标志性的深色大衣,只是一件半旧的藏青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条灰格子围巾,像个寻常归家的技术员。紧随其后的方清墨,裹在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里,围巾拉得很高,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保温食盒。最后钻出来的是李天枢,小家伙裹得像个圆球,小脸冻得红扑扑,好奇又有点怯生生地打量着眼前巨大而破败的厂房。
李玄策的出现,像投入滚油里的一滴水。人群短暂的静默后,嗡地一声炸开了锅,惊疑、茫然、甚至一丝微弱的期盼在人群中迅速传递。有人认出了他,低声惊呼:“是……是李部长?当年那个小李技术员?” “他怎么来了?”
李玄策没理会那些复杂的目光,径直走向被围着的王铁柱办公室,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柱子,出来。地方我给你选好了,今晚,咱们就在你这老窝里,吃顿热乎的!”
方清墨则默契地走向主车间那扇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推开。一股混合着铁锈、冷却油和陈年灰尘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巨大的龙门吊沉默地悬在头顶,几台老式机床如同退役的巨兽蹲伏在阴影里。她目光扫过,最终落在车间深处,王铁柱当年那个独立的小淬火操作间。那里相对干净,一台老式淬火油槽静静卧着,旁边还有一小块空地。
“就是这儿了。” 方清墨放下食盒,声音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她利落地解开围巾,露出温婉而坚定的面庞,开始指挥随行人员清理场地,支起带来的便携桌椅。李天枢也懂事地迈开小短腿,帮忙把几个小马凳摆好。
当一口烧得滚烫、红油翻滚的铜锅在冰冷的淬火操作间支棱起来,当牛羊肉卷、冻豆腐、白菜、粉条在桌上一字排开,浓郁的香气霸道地驱散了车间里的铁腥味时,围拢过来的老工人们都愣住了。这场景太过荒诞,又莫名地带着一种久违的、直击心窝的暖意。有人咽了口唾沫,有人眼眶发酸。
李玄策拿起一瓶二锅头,拧开盖子,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他亲自给围在桌边的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师傅倒上,自己也满了一杯。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熟悉又沧桑的脸,最后定格在王铁柱那紧抿着嘴唇、带着委屈和倔强的脸上。
“各位老师傅,” 李玄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火的锤子敲在铁砧上,清晰有力,“外头冷,风也大,吹得人心里头也七上八下。可这老车间里,咱们这些摸了一辈子铁疙瘩的人,骨头不能凉,心更不能乱!”
他顿了顿,举起酒杯,眼神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尘埃:“还记得九八年吗?长江大水,堤坝告急,破冰分洪的镩子急缺!一个电话打到厂里,要五百把!是连夜!是咱们这老厂子,是各位老师傅,顶着瓢泼大雨,炉火烧得通红,硬是咬着牙,一锤子一锤子,把五百把救命的大镩子给赶了出来!天亮送到大堤上,那会儿,咱们这老厂,是顶梁柱!”
这番话像滚烫的铁水,猛地浇进冰冷的现实里。几个白发老师傅浑身一震,浑浊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嘴唇哆嗦着,粗糙的大手紧紧攥住了酒杯。有人猛地一拍大腿:“对!对!那会儿,三天三夜没合眼啊!老王头(指已故的老厂长)就站在淬火池边上喊,给老子顶住!为了大堤后面千千万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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