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的血腥气尚未散尽,混杂着石壁被能量灼烧后留下的焦糊味,在封闭的空间里凝滞成令人窒息的压抑。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攥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与炭灰交织的刺鼻感,黏腻地贴在喉咙深处。展雄飞踩着满地碎石与黑衣修士的残躯,靴底碾过断裂的骨骼与破碎的法袍,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一步步走向那两名气息奄奄的幸存者。他的青岚剑斜指地面,剑身布满细密的血纹,那是方才激战中剑气撕裂敌人体内灵力所留,剑尖滴落的血珠砸在石缝中,溅起细碎的尘埃,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对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告诉我,天衍宗是什么地方?镇魂石有什么用?”他的声音冷得像洞外终年不化的山风,没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话音落下时,石室顶部的碎石簌簌滚落,方才那道撕裂天际的黑色光柱仿佛还在空气中残留着余威,让周遭的空间都泛起细微的扭曲,连光线都在此刻变得沉重起来。
两名黑衣修士瘫在地上,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青岚剑上残留的煞气侵入他们的经脉,让每一寸肌肤都泛起针扎般的疼痛。原本阴鸷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涣散的惊恐,瞳孔里映出展雄飞挺拔而冷冽的身影,如同映出索命的修罗。他们死死盯着展雄飞的方向,嘴唇哆嗦着,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声响,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破碎的呢喃从喉咙里溢出:“怪物……他是怪物……”那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仿佛刚才所见的不是一个修士,而是从九幽地狱爬出的恶鬼,手中长剑饮血的模样,早已刻进他们残存的意识里。
展雄飞眉头微蹙,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耐。他运转丹田内的灵力,神魂如蛛网般铺开,清晰地感受到这两人的识海已经被刚才的黑色光柱搅得支离破碎,残存的神智只剩下本能的恐惧,想要从他们口中问出有用的信息,无疑是痴人说梦。他抬手,青岚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剑身上的血纹仿佛在此刻活了过来,微微发烫——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他在星月宗后山的生死试炼场中,从无数次与妖兽、与同门的搏杀里得出的铁律,当年若不是心慈手软放过一名暗算他的弟子,此刻他早已化为试炼场里的一抔黄土。
剑光如流星划过,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只留下两道细微的血线在空中短暂停留。两名黑衣修士的脖颈处裂开整齐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却在触及地面之前便被空气中残留的煞气蒸发成细小的血雾。两道微弱的气息彻底消散,他们圆睁的双眼还停留在极致恐惧的瞬间,身体却已软软地倒在碎石堆中,与周围的残躯融为一体。展雄飞收剑入鞘,剑归鞘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嗡鸣,似在诉说方才的杀戮。他转身走向石室角落,那里的光线最为昏暗,却隐隐有一丝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逸散出来。
碎石堆中,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静静躺在那里,令牌边缘嵌着一圈暗银色的纹路,在微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令牌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纹路层层叠叠,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中央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古篆字,笔画扭曲却透着一股威严,与他之前在那名青铜面具人身上得到的那枚令牌如出一辙。他弯腰将令牌拾起,入手冰凉,那寒意并非来自石室内的低温,而是从令牌内部渗透出来,仿佛握着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指尖能隐约感受到令牌内部流淌着一丝微弱却异常坚韧的能量,那能量如同沉睡的巨龙,只需一点引子便能苏醒。他小心地将令牌收入怀中,与第一枚令牌放在一起,两道微弱的能量在衣内悄然呼应,发出几乎不可察觉的震颤,那震颤透过衣物传到皮肤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觉醒。
随后,他开始仔细搜查整个石室。石壁上的刻画早已在能量冲击下变得模糊,只剩下几道扭曲的线条,依稀能看出是某种阵法的残痕;地面残留的阵纹闪烁着微弱的灵光,那灵光忽明忽暗,显然是阵法被强行破坏后留下的余韵;他蹲下身,指尖拂过一名黑衣修士的衣襟,从其怀中摸出一枚同样漆黑的储物袋,灵力探入其中,里面只有几件低阶的法器与一些灵石,并无其他线索。他的动作细致而迅速,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石室角落的石缝、修士残躯的指缝、甚至是青岚剑插入地面时带出的泥土,都被他一一排查。石室不大,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便确认没有遗漏,这才转身朝着洞口走去,脚步沉稳,没有丝毫拖沓。
刚踏出山洞,刺眼的阳光便迎面而来,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眼角的余光瞥见空中漂浮的尘埃,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同金色的细沙。适应光线后,他便看到洞口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李长老派来的那两名金丹护卫,一人面容微胖,手持长刀,刀身映着阳光;另一人身形瘦高,背负长剑,剑穗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此刻,这两人脸上早已没了往日跟随李长老时的从容,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敬畏,看向他的目光中,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显然,刚才那道冲天而起的黑色光柱,他们也看得一清二楚,那光柱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足以让任何一名金丹修士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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