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垠的黑夜如一块沉甸甸的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个码头。阵阵秋风如同冷酷的幽灵,在码头上肆意穿梭,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与咸涩的海腥味搅拌在一起,肆意地灌进人们的鼻腔,让人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涌。然而,对于亚历山大和多特而言,这点味道相较于他们此刻所处的绝境,实在是不值一提。
两人背靠着背,像是两只被困的野兽,四周 “沙棘” 的成员如饿狼般慢慢围拢过来,那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兄弟会” 和 “暗影” 曾经也是威风凛凛的组织,可如今幸存的人却只剩下他们俩,其余成员皆已被 “沙棘” 屠戮殆尽,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码头的各个角落,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亚历山大满脸血污,宛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只眼睛高高肿胀着,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胳膊和大腿上的伤口如狰狞的嘴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殷红的鲜血,那血滴在地上,迅速被干燥的地面吸收,只留下一片暗沉的痕迹。即便身处如此惨烈的境地,他依然强撑着那份与生俱来的不羁,云淡风轻地叼着一根雪茄。雪茄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是他生命最后的倔强。他转头对着多特,声音略带沙哑,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洒脱:“多特老弟,看样子这次要给你开空头支票了!等到了上帝那里,我会慢慢还你的帐。”
多特微微侧过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一台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一条腿止不住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尽管伤痛难忍,他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说的什么话,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也是心大。不过有你陪着,也不赖!哈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在寂静的码头回荡,那笑声中带着无奈、悲壮,却又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
笑声未落,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不远处。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来,刺眼的车灯划破黑暗,如同恶魔的眼睛。车门打开,罗伯特森从车上下来,他志得意满,仿佛这场胜利是他一个人的荣耀。他精心定制的西装笔挺而整洁,每一个褶皱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骄傲。他抬手整了整衣领,动作优雅而从容,随即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两人走来,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奎达和史密斯结束了对百惠智子的训诫,也从不远处来到罗伯特森的身旁。罗伯特森笑盈盈地看着奎达,那双蓝绿色的眼眸中投射出一抹锐利的精光,宛如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奎达先生,多亏了你周密的计划和安排,才能让‘兄弟会’和‘暗影’这两大组织湮灭于无形。至于这两位,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他伸出手指了指亚历山大和多特,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一丝阴险而残忍的笑容。
“罗伯特森先生,这不是我考虑的,我只负责帮你解决这两个难题,剩下的是你们的事。” 奎达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回答,语气冷淡得如同这黑夜中的秋风,不带一丝温度。
“史密斯,砍断他们的手筋和脚筋,然后扔到海里喂鱼!” 罗伯特森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示意史密斯开始动手,他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仿佛在下达一件微不足道的命令。
亚历山大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猛地抽出一把短刃,尽管手臂因为伤痛而有些颤抖,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他对着罗伯特森破口大骂,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罗伯特森,有种把我们两个都杀了!别搞这些娘们才做的事情,让我们死得轰轰烈烈,否则上帝不会饶恕你!”
罗伯特森背着手,脸上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上帝可管不了我,我损失了那么多,让你们轻易地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你们?砍断你们的手脚筋,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至于你们能不能活下去,那就让上帝来决定吧!”
多特咬了咬牙,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金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依然潇洒。他朝着罗伯特森嘲讽地说道:“嘿,我原本以为‘沙棘’的领袖是个大人物,没想到是个娘们不如的怂包!你放心,等我们到了上帝那里,绝对不提你的事迹,因为你不配得到上帝的可怜,上帝只会觉得你很恶心!”
罗伯特森只是笑着摇摇头,并不搭理他们的咒骂,仿佛眼前的两人只是跳梁小丑。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去,同时轻飘飘地飘出一阵声音,“动手!” 那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在夜空中久久回荡,一场残酷的折磨即将上演。
史密斯得令,原本还带着些许犹豫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坚冰般冰冷而决绝。那眼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不带一丝温度,只有纯粹的冷酷与执行命令的坚决。他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鬼魅,在黑暗中一闪即逝,身形如电般欺身到亚历山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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